“阿举,这是南川宣州造的丝宣,是加入了蚕丝制成,纸质轻软,纹理细腻,韧性上佳,较之寻常的宣纸不易损毁。”
萧鸾命人从其中一匹丝宣上撕下一小块递到凤举面前:“你看看。”
凤举嘴角噙着笑意,将那一小片纸捏在指间。
多好的触感啊!真是……熟悉!
南川丝宣,一匹千两。
她怎会不知呢?
当年凤清婉刚入宫,萧鸾便赐下这南川丝宣,让凤清婉用菱花小楷抄写了两份《莲华经》,一份给太后,也就是如今的董昭仪,一份给她这个皇后。
可是太后那份却被人莫名损毁,之后又有一个宫女跑了出来,捧着一堆纸灰,莫名其妙指证是她烧掉了太后的那一份,是她这个凤家嫡女骄纵霸道,不允许别人拥有与自己同样的东西。
那日恰好是宫中大宴,所有的朝臣命妇都在场,衡家、楚家、裴家皆是讨伐之声,尽管父亲出面极力维护她,可萧鸾也只能将她幽禁凤朝宫一个月。
那一个月内,萧鸾时不时会悄悄去看望她,告诉她,他是如何的不得已。
那时,她满心的感动。
可如今想来……
凤举抚定了琴弦,手指活动过度,疼得根本伸不直。
上回竞琴之前她也是如此强度的练琴,却没有这般剧烈的反应。果然,那时是因为有一个人每夜都悄悄地为她上药。
忍着疼痛,她将手缩回了袖子。
“把琴收了,去见见他吧!”
若是一直不去见他,他恐怕是不会死心的。
“大小姐,要把睿王殿下请到栖凤楼吗?”
“栖凤楼是我的闺阁,你认为妥当吗?还是在院外的花亭招待他吧!”
“可那里是不是太冷了些?”
“冷?那不正合适吗?”
冷心冷情的萧鸾会怕冷吗?
……
“阿举,本王还以为你今日也会拒不相见。”
萧鸾的语气神态仍旧是那般的温柔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