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凤举每隔一小会儿便要为慕容灼吸一次毒,好在她自己小心谨慎,没有吞下一丁点的毒素,只是慕容灼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迅速在自己身上几处地方划出几道伤口,毒血瞬间溢出。
他冲着凤举浅笑:“如此,你便不必费心了。”
“灼郎……”凤举眼眶发热,抓住了慕容灼的手:“为你费心,阿举甘愿。”
“可本王不愿。”
他将那把匕首在自己衣衫上擦了擦,连同刀鞘递给凤举。
“给你。”
凤举不解:“给我做何?”
“本王说过,你身上要随时带着匕首防身。”
“这匕首……不是寻常之物吧?”凤举端详着匕首,问道。
她虽然对这些东西完全不在行,可这匕首单是外观做工便十分精巧华丽,刀鞘和刀柄上都镶嵌着红宝石,轻薄的银白色刀身,隐隐透着寒气。
慕容灼发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得意:“这的确是件好东西,本王第一眼在楚阔身上看到,便想给你弄来。”
“楚阔的?”凤举讶然,“莫非是你方才打斗时……”
慕容灼点头,按在她手上:“收好,如此本王才能放心。”
“能被楚阔贴身带在身上,又能入得了你的眼,只怕这东西算是楚家的珍宝了,若是被他们发现,只怕要小家子气了。”
慕容灼轻笑:“肉疼是必然的,但他们绝不敢来要。”
一旦楚家明着来索要,便是主动承认刺杀是他们所为。
不多时,柳衿便被带来了,只是人并不清醒。
凤举查看了一番,回想起自己被抓的情形,那时她原本在大帐内,感觉被什么东西叮咬了一下,十分细微,之后人便开始晕眩。
后来被绑入林中,清醒时发现自己脸上被水淋过。
难道就是如此简单?
她快速去河边打了水回来淋在柳衿脸上。
“王!”
“灼郎!”
两人担忧地将人扶着坐下。
既然是刺客放出的毒虫,那这毒必是致命的剧毒。
凤举毫不犹豫抓住慕容灼的手臂,直接用嘴去吸伤口上的毒血。
燕云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阿举,你放开!”
慕容灼直接便要抽回手,可凤举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阿举!”
慕容灼的声音染上了怒意,只是显得有气无力。
他要强行将手臂收回去,动作太大,凤举没办法继续,死命抓住他的手臂,红着眼瞪向他,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颤抖,低吼:“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丧命吗?灼郎……你若有事,叫阿举怎么办?”
慕容灼神志本就已经有些迷蒙,此时被她一吼,更是发蒙了。
光线太暗,凤举看不太清,只是隐约觉得最初吸出的毒血带着苦涩的味道,到后来便渐渐恢复成了寻常的味道。
“灼郎,你感觉如何?”
“还好。”
这倒并非是慕容灼在敷衍她,那双蓝瞳确实比方才清亮了许多,燕云也发现她吸了半天毒血,那手臂上的颜色确实淡了许多,应该是毒素浓度没有那么重了。
可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
凤举吐干净了口中的毒血,忧心道:“如此下去不行,毒素若不彻底清除,很快便会再次加重扩散,还是先将人带回军营,让军医看看。”
“不可!”燕云说道:“且不说那些人一次刺杀不成,难保不会有再二再三,王若继续留在那些人眼底,毒患未解,只会险上加险。再者,那些军医处理皮肉之伤尚可,此毒他们恐怕无能为力。”
燕云所言确实不无道理。
凤举紧握着慕容灼的手,情况紧急,她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犹豫。
“也好,先找个隐秘之处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