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维谷,裴绍是在逼他!
“好!属下……答应!属下即刻便去京兆尹府投案,只要少主说到做到!”
裴绍指尖划过了玉扳指,淡淡一笑:“这个自然!”
吴放一走,裴绍漠然冷笑:“石湍!此番便宜你了!”
他捏起扳指仰头端详着,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
裴家主裴捷走了进来:“是啊!此番便宜你了!”
裴绍手中的玉扳指瞬间落地。
“父、父亲?您这么晚了怎么会来?”裴绍笑容勉强。
裴捷冷笑:“我若不来,又怎能看到你借着裴家少主之名草菅人命、为非作歹的一面!”
裴捷坐到主位,手掌“啪”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跪下!”
“父亲……”
“怎么?在旁人面前耀武扬威惯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不!子颖不敢!”裴绍心有不甘地跪了下去。
裴捷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你可知道刑部石家对我们裴家而言是何等重要?有多少人巴不得将刑部从我们手中夺走,你竟然为了一时意气做出这等蠢事来,你真是枉费了裴家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真是愚不可及!”
“父亲,石家既然依附于我们裴家,便不该在明知我们已经向温家提亲时还横插一脚!他们如此做置我们裴家于何地?我之所以如此做也是为了敲打他们一二,让他们石家莫要得意忘形!”
“得意忘形?我看真正得意忘形之人是你才对!我们是提亲,不是抢亲,这种事本就讲求你情我愿,还是你认为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便都该像方才那人一般屈服在你的淫y威之下?”
裴捷从前不是不知道裴绍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只是那些都还无伤大雅,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这一次,裴绍错得实在太离谱了,险些便让裴家失去了一条臂膀!
华陵裴家。
护卫小心关上门,向裴绍汇报着情况。
“少主,今、今日外面街头巷尾都在盛传,说秘书郎方敏被杀一案已经破了。”
裴绍不以为然地把玩着手中的一枚玉扳指:“不是早该破了吗?哼,谋杀朝廷命官,即便石繇为他求情作保,石湍此回也难逃一死!”
“难逃一死”四个字让护卫浑身一个激灵。
“可是……少主,外面都传说,京兆尹府衙已经确定石湍并非真正的杀人凶手。”
“你说什么?”
裴绍手中还捏着玉扳指,眼神却是蓦然射向了护卫。
护卫惴惴不安地说道:“说是京兆尹府已经寻到了新的证人,那证人当时就在屋内,而且认得凶手身份,刚去京兆尹府录了证词,一切都吻合,证据确凿,还说在场许多人都记得那日杀人之人的相貌,京兆尹府很快便会将人抓捕归案。”
裴绍一双桃花眼阴翳地眯起,睨向护卫:“你当时让许多人都看见了你?屋中有人你也未曾发现?”
护卫的头几乎要低到了地上:“是!属下当时没有想太多……”
“蠢货!”裴绍起身走到护卫面前,一脚将人踹到了地上:“你是去杀人的,不是去一度春风消遣的,居然还留下了如此大的后患!你是想害死我吗?”
“少主,属下以为人们只会将注意力放在石湍身上,属下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认得属下。现在该如何是好?京兆尹府很快便会来拿人的!”
“你问我,我却要去问谁?认得你……”
裴绍咬牙切齿地在护卫身边徘徊,怒不可遏,接连在护卫身上一通猛踹。
“认得你也就意味着知道你是我身边的护卫!你这个蠢货,让你做这等小事你也要连累我!我要你何用?”
护卫大气不敢出地跪在地上。
裴绍将玉扳指紧紧握在手中,恨不得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