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澜之……”
“嗯!”
“我父亲如你这般年纪时,我都已经出生了,你为何还不娶妻?”
恰在此时,衡澜之解开了最后一层棉纱,与伤口解除的地方鲜红一片。
尽管他的动作已经极尽温柔,可面纱与伤口黏连,还是牵动了伤口。
凤举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衡澜之望着那深深的伤口,终于皱了皱眉:“伤得这般严重,还说不碍事,你莫非不知道你的双手有多重要?”
“我知道,竞琴会我是不会耽误的。”
“你说什么?”衡澜之轻声反问,抬眸不赞同看向她:“你还要参加竞琴会?”
“是!我要参加!修养一个月的时间对我而言太奢侈了,既已定在了后日竞琴,我便不能错失。”
“卿卿……”衡澜之醇厚的嗓音透着淡淡的无奈:“你须明白,磨练琴艺对一个琴师固然重要,但对琴师而言还有一事才是首要之重,那便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双手。你这伤口莫说是后日,便是一月之后,我也不同意你去竞琴。”
他一边帮凤举重新上药包扎,一边说道:“我今日便去闻知馆取消竞琴会,来日方长。”
“作证?”
璃儿露出一丝胆怯。
“可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知道的也都同两位郎君讲过了。”
“就是你同我们讲的那些,我希望你能去府衙再说一遍。”凤举看出了璃儿的顾虑,说道:“你放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你早日说了,反而失去了被人灭口的必要,对你才是安全的,但你若不愿去,此事一旦被人知晓,那些人为了灭口,你的下场……”
她拖长的尾音让璃儿想起了棠艳的死状,顿时浑身寒冷。
“好!奴婢但凭两位郎君吩咐!”
衡澜之道:“那稍后便由我带璃儿去京兆尹府吧!”
凤举清楚,自己的身份不太方便。
事情敲定,两人便准备稍作清洗后离开一度春风。
凤举有些不熟练地挽着袖子,平日里这些事她从来无需自己动手。
“我来吧!”
衡澜之帮她挽起衣袖,却在右手一截皓腕露出时,目光一凝,雪白的棉纱上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血。
“这是……”
凤举看着手腕上的伤,才想起还有一个季琰的事情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