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夫人所言不错,自己的寡母妻儿自己都不顾,凭什么指望他人帮你负担?至于那些狐假虎威、罔顾同族情分的败类,便更是指望不上了!”
柳张氏听出了这是在骂他们,厉声叫道:“是何人胆敢如此无礼?”
众人都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分开,一袭华色飘入眼帘。
“你是何人?”柳张氏将凤举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见她衣饰华贵,气度不凡,气焰便稍稍降了几分,说道:“我们柳家的家事轮不到外人过问!”
“哦?轮不到外人过问吗?那此人又算什么呢?”凤举抬起扇子指向了柳知夫妇身边的中年男子。
方才她便已向人打听过了,此人便是裴绍派来扬武扬威、向柳岸施压的。
柳张氏下意识竖起眉头:“这也用不着你管!”
柳知在朝中为官,多少要比柳张氏有些见识,他向凤举颔首示意,说道:“这位贵女,这毕竟是蔽府之事,你还是莫要过问得好!”
凤举若有所指地瞥向中年人:“只怕这不仅仅是贵府之事!”
此处已经是景宣街,所居虽非一流望族,但也皆是仕宦之家。
柳府门前,一位老妇人满面泪水坐在石阶上,不足十岁的男童躲在她怀中怯生生地望着周围,一位年轻妇人拖着了一个男子的手臂不肯松手。
“夫主,你不能抛下我们啊!你看看老母亲,看看我们的阳儿,你当真就如此狠心吗?”
男子正是柳岸。
他想要拉开妻子的手,却始终未能如愿。
“夫人,我对这污浊尘世已无所留恋,决意皈依佛门,从此寻一个清净,我走之后,柳知便也不会再因我之故而为难你们,你这又是何苦?”
“夫主此言将母亲与我和阳儿置于何地?莫非我们便不值得你留恋吗?大不了这柳家的家产我们不要了,我们寻一处山野之地,从此与这些恶人再不相往来!”
年轻妇人苦苦哀求。
石阶上的老妇人老泪纵横地望着柳岸:“儿啊!你再好生思量思量,我这把老骨头已是行将就木,但你不能丢下你的妻儿啊!”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