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此风雅的茶楼酗酒,也唯有他们这些狂放不拘的名士做得出来。
凤举说道:“那我还是先行离开吧!”
一群男子饮酒,她实在不知自己留着何用?
衡澜之一手将她牵住,别有深意地说道:“卿卿莫急,上楼你便知。”
这横波楼内的陈设并非如一般的茶楼,简单将桌子摆放即可,而是大片宽敞的空地,依据客人需求随时添置桌几、琴台、棋坪、笔墨等。
凤举与衡澜之是最后上楼的,此时,横波楼内的小厮正将一面巨大的翠玉屏风展开,为他们隔出一处空间。
而就在二楼对面的一片空地上,早已聚满了人。
锦衣玉带,云鬓花颜,无一不是华陵城中的贵游子弟,麟子凤雏。
那些人正三三两两扎堆,或抚琴,或书写,或对弈,或作画……
看上去应是一场风雅集会。
最关键的在于,凤逸、凤清婉、三皇子萧晟、衡永之……许多相熟的面孔都在,就连先前那位“路见不平”的尚书千金孟长思也在。
凤举犹豫着,轻声说道:“我想,在我自认我的琴音堪入君耳时,再请你来,可此时,我尚不配。”
尽管她明知对方既然愿与她相交,便是不嫌弃她如何,但她有自己的坚持。
衡澜之……
这个人相识不久,却对她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在自己做得不够好时,她不愿贸然在他面前展现,那会令她自惭形秽。
“卿卿!”衡澜之声音醇厚低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温柔,“你当真不要我去?这可是你在闻知馆中的首场竞琴。”
首场,也算是意义非凡了!
凤举纠结了半晌,还是果断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忿忿。
“你迷惑我也是无用。”
衡澜之无奈地失笑:“好,我知晓了。你这女郎,心思总是令人难以捉摸。”
……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佳人,在水之湄。
湄河之名,正是因这诗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