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慕容灼也未料到竟会在这山中遇到昔日下属,在这些并肩出生入死的兄弟面前,慕容灼收回了他一贯的冷冽。
“起来!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那是凤举从未见过的笑容,豪爽而洒脱。
此刻,他是真正开怀的。
鹰归长空,龙入深海……
本想踏出的脚步,在此刻鬼使神差地缩了回来。
面对昔日的生死至交,面对失而复得的自由,灼郎,对你而言,曾经的约定是否还有遵守的价值呢?
“殿下,你是如何从南晋回来的?听说你身边带着一个女郎……”
提及此处,赫连信猛地看向仆兰克。
“与你一同出来的那个女郎呢?”
“哦对,将军,就是那个女郎在水中给我下药!说不定她就是独孤浑派来的细作!我身上的钱袋也被她摸去了!”
凤举小心踢了仆兰克两脚,并无任何反应。
她解下仆兰克身上的钱袋揣入怀中,歉疚道:“实在抱歉,可谁叫你们一口一个晋女该杀呢?待在你们身边,我心必时刻惶惶然。”
起身,看了看玉葫芦扇坠,里面的药末还有许多。
这安魂散是她在洛河郡时特地请鬼医准备的,可以通过呼吸使用,也可以内服,少许剂量便足矣放倒此人。
四周张望着,凤举提裙猫腰,钻进了近处的灌木丛中,摘着上面的浆果。
慕容灼一日不出现,她便要悄悄跟着这些人一日,给自己存些食物果腹是必须的。
眼巴巴盯着仆兰克看了许久,凤举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呢喃道:“剂量不重啊,也约莫该醒了。”
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凤举倾耳听着,疑惑地蹙了蹙眉。
不是一拨人,西面大概有三人,应是赫连信等人。
东面的脚步声极轻,却十分稳健。
“这个仆兰克,让他打些野味,需要这么久,我看他啊真是养尊处优惯了,将来恐怕要与那些南晋士族一样弱不禁风了!”
“将军,那是……仆兰克?”
毫不意外,赫连信三人的身影风一般跑到了仆兰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