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罢,凤瑄看得出凤举与沈晚阳有话要说,便先行出府在车上等候。
待看不见凤瑄的身影了,沈晚阳轻声说道:“瑄公近来的身体总算是有了些许起色。”
凤举道:“族伯方才与我说,这有大半是你的功劳,有你在他身边操持府中的事务,他便能安心休养。”
沈晚阳摇了摇头:“是我该感激瑄公,我自幼便没了双亲,孑然一身,靠邻里相济,吃着百家饭长大,从不知上有高堂是何种滋味,这段时日,瑄公与夫人待我如亲子,让我心中甚是感慨。”
对于双亲的依恋,凤举能理解。
她笑了笑,说道:“既然他们将你视如己出,你也将他们奉若高堂,怎还称‘瑄公’与‘夫人’?义兄,你该试着改口了。”
沈晚阳背脊一僵,蓦然转身看向凤举,悲喜交加。
“瑄公……不,那……当真?”
凤举郑重点头:“义兄,为你谋一个身份,原是为了你与明雪的姻缘,而今,你虽名为七伯父义子,却是他膝下唯一的子嗣,往后博阳凤家西院一支,便要靠你撑持了,你不再是孑然一身,望你明白自己肩负的担子有多重。”
蓝眸里炽热的光芒,清澈而真诚。
他所说的怜惜,是发自真心的情感。
凤举怔怔地看着,胸口一阵阵的发烫。
“不论原因为何,狠毒便是狠毒,有何资格自怜自悯?”
自嘲地说罢,胸口翻腾,凤举匆忙跳下车,跑到道旁呕了起来。
如今,她已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在恶心那些血腥,还是恶心自己……
看着她如此难受,慕容灼冷肃的双眉紧拧着,暗暗攥紧了拳头。
他必须尽快在南晋打出一片天下!
……
回到博阳凤府,正巧迎面遇到沈晚阳扶着凤瑄准备离开。
凤举脚步一顿,凤眸中光芒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