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琰动容道:“有劳家主牵挂了,有主家这句话,我等分支便是有主心骨的。”
说着,他看了眼凤玧,皱眉道:“阿举,今日这件事便不要说与家主听了,元孝他……”
顿了顿,显然他心中不可能没有怨气,可少顷之后还是说道:“他也确有他的难处,他既在这顺县立府,便不能不顾忌此地的父母官,你处置的这个县尉刘良是顺县县令蒋澄的妻舅,职掌顺县的兵法士,可谓在顺县一手遮天,易位而处……”
他大概是想说,易位而处,自己也能理解凤玧,可人非圣人,对于这个堂弟,他还是心存怨念,余下的话他不愿说。
“不过是忠肃王萧伦养的走狗,莫说是这断了气的县尉,纵是那县令,呵,一个小小的县令……”凤举悠然说着,扇面半展,凤眸横波扫向凤玧,道:“凤氏族人,不做那仗势欺人之事,但,任何人,无论是谁,都不能欺到我凤家人头上!凤家人的气节也绝不能向任何人卑躬屈膝!”
“啪”的一声,扇叶合拢。
“两位族伯,随阿举走一趟吧!”
凤琰从满心惊叹中幡然回神,问:“去何处?”
凤举言辞简洁:“县衙。”
凤玧只从家奴口中得知这少女也是凤氏族人,却不知她究竟是哪一脉分支。
凤举没有回答,徐徐走到他面前,扇柄横扫,将他面前长几上的杯碟茶碗全部拂到了地上,瞬间,噼里啪啦摔碎了一地。
“凤玧,若人人皆像你这般,只知独善其身,屈就于小人,那凤氏一族迟早会凋零衰败!没有整个庞大的家族作倚仗,没有各分支族亲的鼎力撑持,你、我,乃至凤家每一个人,都只能受人轻鄙欺凌践踏!凤玧,如若你连这一点都想不明白,那趁早去我父亲面前,让他将你清出族谱,除去你的姓氏!”
她父亲?清出族谱?
整个凤氏一族,只有一人有这样的权力。
那她……
身份,呼之欲出!
“你是……华陵嫡系的阿举?”凤琰不由得迈出一步,凝视着凤举。
凤举收敛煞气,对凤琰略一颔首:“族伯!”
如此,便是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