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了这么许久,他能肯定,这个虚伪狡诈的女郎看似天不怕地不怕,还斗胆时不时笑眯眯地戏弄他,可每当自己靠近她时,她便会不经意的流露出一种近似本能的抗拒,严重时,身上甚至会发抖,笼着生人勿近的寒意。
像什么呢?
凤举似乎感觉到了慕容灼的审视,抬眸看他,隐隐警惕。
慕容灼恍然大悟,这样的凤举,就像被猎人狠狠鞭打过的小兽,面对人时便会自然而然的充满敌意,恐惧,警惕。
他不解凤举为何会如此,只是当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中便像是被根根细针扎过,绵绵密密的疼。
忍不住……想伸出手掌安抚她,告诉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
慕容灼觉得,自己定然是疯了!
“可惜我如今的棋道造诣实在拙劣,不懂这棋谱的精妙,还是留着日后慢慢钻研吧!”凤举将棋谱小心地收入了袖中。
慕容灼看到她这个动作,竟有种心满意足之感。
他别开脸冷哼了一声:“哼,不过是残篇赝品,也值得你如此宝贝!”
分明就是口不应心。
凤举故意笑道:“这是灼郎费心为阿举寻来的,阿举自然珍之重之。”
“哼!巧舌如簧!”慕容灼心扉跳跃,耳根发烫。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这个狡诈的女郎就是善于把握人心,自己一定是着了她的道!一定是!
“凤家女郎!”一个宫婢拦住了去路。
凤举只是淡淡地瞧了她一眼,没有客套,也没有主动询问,因为她认出了这宫婢是衡皇后身边之人。
宫婢是衡皇后身边的红人,受惯了奉承,对于凤举的态度很是不满。
“女郎,皇后娘娘有请。”
凤举略一挑眉,扇柄轻轻敲打在红宝石戒环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既是皇后娘娘相邀,我看,还是不必了。”
宫婢蹙了蹙眉:“女郎怕是没有听清,是皇后娘娘有请。”
慕容灼声音清冷道:“不是她耳聋,是你的口齿需要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