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和谢蕴在等她的解释,但她,无法解释。
说自己要大逆不道,扶持慕容灼谋朝篡位?父亲一定会直接将她逐出家门。
出乎意料,凤瑾没有再追问,只是轻叹:“楚骜没有将白天的事上报给陛下,就算改日陛下知道了,你不过是一时贪玩,想必陛下也不会怪罪。”
父亲这是在提醒她将来如何为自己开脱?
这时,谢蕴又道:“其他都没那么紧要,但凤血坠对你的意义非同寻常,阿举,你能确定对方不会将之弃如敝履吗?”
洞悉母亲的话外之音,凤举勾着嘴角坚定道:“我想对方很快就会明白凤血坠的意义和价值。”
凤血坠等同于她,曾经萧鸾将她弃如敝履,而今,她绝不再重蹈覆辙。
“这些事情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你先坐下,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凤瑾终于松了口。
凤举刚落座,凤瑾就让晨曦把一个锦盒送到她手中。
登时,她脑子里仿佛有一道巨雷劈下,嗡鸣不绝。
这一幕太熟悉了!
包括这锦盒里的东西!
她不用看也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门外瞬间没了说话声。
听着外面鸟散似的窸窣声,凤举轻哼一声,仰躺在了床榻上。
霞色的云岚纱,绵软的锦绣褥,一切都很美好,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慕、容、灼!”
一边默念,她一边扬起了嘴角。
今日惊鸿一瞥,佛祖赐给了她一份最好的礼物……萧鸾的克星!
仇人的死敌,就是自己最好的盟友。
只是,想起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凤举仍是不由得全身发寒。
那种凛冽如冰雪、又炽烈如骄阳的眼神,她在大晋的男子中还从未见到过。
“如何才能驯服一匹骄傲的雪域之狼呢?”
她长叹一声,望向了手中的半块玉玦。
……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凤举不知道该怎么向父母交代,干脆老老实实待在栖凤楼,能躲一时是一时。
但如她所料,躲是躲不了太久的。
入夜,凤瑾刚一回府,她就被叫到了华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