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这个孩子真是的,这些年就一直被林家丫头呼来喝去,也没见他烦过,我们这些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拔长大的家人,他却烦的很,真是哎……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傅青山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但家庭氛围一直都挺好,前些年傅家一直被其他的军政势力压着,父母也因此给了他很多的陪伴,这些年他逐渐长大,慢慢的独立,也不再像从前那些年粘着家人了。
尤其娶妻生子以后,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一次,整天都说自己很忙,依宋诗看,他就是被林家那丫头迷的晕头转向,故意在疏远家人。
傅青山被林嫣的鞋跟碾压了以后,整个脚都有些麻木了,以至于林嫣已经走出很远,他还站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喊疼,林嫣等了几秒,转身看他还在那喊,又走了回去,准备再踩另一只脚,却被男人的一双铁臂紧紧的环住,并狠狠的拉向自己胸膛前。
她微微挣扎,鞋跟寻找他的脚,都被他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然后薄唇迅速的压了下去,粗暴的吻了一会儿,直到她变乖了,才缓缓的结束这个吻。
傅青山的唇角挂着得逞的淡笑,一双大手攥着她的小手,防止她扇过来,“林嫣,你不心疼我,有的是人心疼我,老宅的停车坪对着客厅的落地窗,刚刚的一切大概都现场直播了进去,你要是再像个小野猫一样,恐怕一会儿进去‘他们’更没有好脸色。”
‘他们’当然指的就是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
这些年,他因为和林嫣在一起,回老宅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不想让林嫣为难,也不想让家人为难,所以他只好自己在中间为难。
林嫣很久不来这里,已经把这茬给忘了,要不是他提醒,她可能一巴掌就扇过去了。
她没再挣扎,而是顺势倒在他的胸膛前,“这样能不能显得温柔点?”
他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大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身,并着肩往老宅的门口走了过去。
温暖看到刚刚的那一幕显得很尴尬,不停的绞着手,整理着肩膀上的头发,一看就是有点慌乱无措的样子。
唐染坐在她的身边,见她有些过于紧张,便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松点,你不是还有温西吗?”
要说傅家首当其中不赞同傅青山和林嫣在一起的就是唐染,比傅长林还要严重,她是真的不喜欢林嫣这样嚣张跋扈,又没有一点温柔样的女孩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很安静温婉,说话谈吐言行举止也都带着名门出来的高贵气质,但就是对他的儿子太不好了,不好的让人她这个当妈的心疼。
正想着,门口就传来了一重一缓的脚步声,傅青山先是跟里面的所有人统一的打了一声招呼,“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打完招呼,就脱掉了脚上的皮鞋,然后弯腰到鞋柜里面取出自己的拖鞋套上,接着又拿出放在他拖鞋旁边的白色女士拖鞋,放在了林嫣的脚边,等她套上拖鞋,才拥着她往里走。
“听说家里来了客人,是谁啊?”
傅长林坐在沙发的主位上,一双手交叠的撑在精致的拐头上面,没说话。
宋诗低头,透过老花眼镜瞥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
傅竟国根本不相信今天他的好儿子能搞定林嫣,所以悠哉的坐在一旁,一副旁观者观戏的样子,像是在等着看热闹。
唐染是最沉不住气的,她站起身,先是瞥了一眼林嫣的穿着,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衣品,又瞥了一眼林嫣的妆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恬淡温净,接近素颜,但又非常的耐看,然后又瞥了一眼他儿子揽到她腰身前面的手,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哪有什么客人,你回来不就是客人吗?”
“哟,我现在都成客人了!”傅青山揽着林嫣过去坐下,伸手朝着老宅管家挥了挥,“郑姨,给我先来一杯温牛奶,然后再拿来一瓶冰饮……”
傅青山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林嫣就小声的说了一句,“冰饮对胃不好,你也喝牛奶吧。”
林嫣的话落,所有人都看向了傅青山,只见他高兴的点了点头,“那就两杯温牛奶,对胃好。”
所有人的视线又都收了回来,这感觉跟过去的每次都一样,恼火又没法说什么,四年了,基本上没什么变化。
郑嫂听到傅青山的话,赶紧应了一声,“好嘞大少爷,我马上去准备。”
要完喝的,傅青山就把背脊深陷进了身后的沙发椅背中,双腿随意的交叠在一起,不过搭在林嫣腰身上的手始终没有挪开,深邃的视线扫了一圈后,淡淡的问道,“爷爷打电话说有人找我,到底谁找我?”
温西在傅青山和林嫣没有回来之前一直在客厅里面跑来跑去,玩着玩具,但自从他和林嫣进来之后,她就钻到了温暖的怀抱里,好像对身材高大的他特别害怕,又或者是从小没有父亲的陪伴,所以让他比同龄的男孩子显得有些胆小。
温暖的手不停的拍着温西的小身子,还没有说话,坐在主位上的傅长林就开口说道,“是这位姓温的小姐找你,她说六年前你们曾经在一起过,并有了她怀里的这个……孩子。”
林嫣上次见到温西就很喜欢他,回去以后一直对他念念不忘,总想着如果她的屿林还活着,会是什么样子呢?
傅青山听到傅长林的话后,先是瞥了一眼温暖怀里的温西,五官轮廓确实跟他有几分相似,但这世界上眉眼相似的人千千万万,如果每个眉眼跟他相似的孩子都过来认他当爹,那他现在没有十个也得有八个孩子了。
他玩味的重复了一下傅长林那段话里的其中三个字,“六年前?”
大概沉吟了几秒钟,他才把锐利的目光扫向温暖,“温小姐,你有什么证据吗?”
温暖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惨淡苍白了起来,六年以后要她拿证据,她怎么可能拿出来,这不是摆明着在为难她吗?
她确实拿不出当年的证据了,但她记得他就够了,“可以验dna,用科学的方式给你证据。”
“好啊!”傅青山点点头,眸光变得更加的锐利,“不过咱们可先说好,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就亲手送你进监狱,让你知道一下,撒谎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温暖怀抱着温西的手臂更加的收紧,温西吃痛,皱着眉喊痛,“麻麻,你抱西西抱得太紧了,我都呼吸不过来了。”
“哦,对不起对不起……”
温暖连忙松开手,然后低头仔细的检查着温西,“西西,有没有伤到哪里,妈妈刚才不是故意的。”
“没有,西西没有受伤。”
温西已经六岁了,有些话他已经能够听懂了,为了方便大人之间更好的交流,傅长林便让佣人把他带到楼上去玩了。
温西走后,客厅里寂静了几秒钟,然后傅长林才用着浑厚低沉的嗓音说道,“小山啊,你今年已经三十三岁了,离婚也有四年的时间了,我不知道你和林小姐是怎么想的,但我始终觉得你们不适合在一起。”
说完,他就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继续说道,“林小姐四年前故意纵火,烧了价值几十亿的别墅不说,还烧死了我的亲孙子,这个错误我永远不能原谅,我现在不奢求你能够找一个多么完美的女人,但至少别走回头的老路,你能明白吗?”
林嫣在傅长林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忍不住僵硬了身体,大概是她入狱前信誓旦旦的跟他说过,她和傅青山这辈子会老死不相往来,可为了她哥,她刚刚出狱就违背了这个诺言。
所以,多少会显得有点不自在。
傅青山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就倾身过来,长臂差不多环住了她整个腰身,大手最后落在她的腿上,与她的小手绞在一起,最后十指紧扣。
“爷爷,我一直都在一条路上,也一直都和林嫣并肩走着,哪有什么老路和回头一说?”
傅青山的顾左右而言他,让傅长林不禁开始吹胡子瞪眼睛,握在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在地面上,中气十足的说道,“臭小子,我看你是诚心想气死我,我早在五年前你们结婚的时候就说过,林家的丫头性子烈,你驾驭不了,你偏要娶,可你看看你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简直可以用一塌糊涂四个字来形容。”
“我昨天参加了一个幕僚的生日宴会,他家的孙子都上小学一年级了,你再看看你和奕怀,一个是连女朋友都不交的大龄未婚男青年,一个是结婚离婚又把家烧着害死孩子的军区首领,你就听听这两句话难听不难听,我们傅家的脸简直都快被你们丢尽了。”
傅长林说到这里,血压迅速的飙升上来,快开始捂唇咳嗽,宋诗赶紧走到他的身边,给他排着背顺着气,“行了老头子,你就少说两句话吧,说话就不能挑重点的说,今天叫小山是因为什么你不是知道吗?”
“我今天就要先跟他好好讲讲道理,再跟他说正事。”
宋诗赶紧应和他的话,“好好好,你跟他讲道理就讲道理,但别动怒啊!”
傅长林又咳嗽了几声,才挥了挥手,示意宋诗让开,但她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帮他排着背。
“傅青山,你就给我来一句痛快话,你能不能换个女人。”
“不能。”
傅青山的回答干脆利落,坐在她身边的林嫣都微微有些不适应,毕竟他很少在家人面前这么忤逆。
“你……你你你简直要气死我。”
傅长林抬起拐杖重重的在地上砸了一下,“那你说,这个桃花债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人家会找上门来,说孩子是你的!”
“我怎么知道?再说,这年头见到有钱有势的男人就想往上贴的女人很多,谁知道她是不是其中一个。”
乔漫听到温家明的话,放在家具上的眸光慢慢的抬起,最后定格在他的脸上,明明说话的语调很温淡,但听在温家明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嗯,受我妈妈的影响,她特别喜欢喝茶,我也特别不喜欢喝茶。”
“温总,我想你也应该认识我妈妈秦玉澜吧?”
温家明握着茶杯的手用力到泛白,眸光却依旧温和,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嗯,是老相识了。”
乔漫唇角漾出一抹笑意,然后从手包里拿出今天早上的报纸,放到了沙发前的茶几上,并推到了对面的温家明身前,“温总,这份报纸里面所报道的内容,不知道您看过了没有?”
此时此刻,说她完全无动于衷,没有一点感觉,那肯定是骗人的。
但她真的要感谢纪云深没有给她时间去看新闻媒体的报道,也很感谢他把青年大厦附近的网络关掉,让她没有通过冰冷的通讯工具知道这件事情,如果那样的话,她现在绝对没有这么大的勇气面对温家明,并且还是以他女儿的身份。
温家明伸手拿过她推过来的报纸,扫了几眼后,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娱乐版面总有我的八卦新闻,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所以……”
他摊了摊手,把眸光从乔漫的身上转移到了纪云深的身上,“纪总带着乔小姐这么早的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纪云深没接话,宽大的背脊深陷沙发的椅背中,一条长臂搭在乔漫身后的椅背上,另一只手则放在交叠的双腿上,轻轻的敲着膝盖骨,完全一副局外人,不打算参与其中的样子。
乔漫伸出手,钻进纪云深敲着腿骨的大手里,他察觉到,便停止了敲腿骨的动作,与她的手十指相扣,“抱歉温总,你好像误会了,不是他要带着我来找你,而是我要求他主动带我来找你。”
“这些年,娱乐版面确实是总有您的新闻,我也阅读过一些,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编辑作者笔锋辛辣,字字句句直戳要害,而最重要的是,这条新闻被爆出来以后,我从昔日的落魄千金,变成了温总的私生女,空穴不来风,您不觉得这件事情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乔小姐觉得是我温某人做的?”
“不然呢?”
她从早上到现在,没有看过电视手机,但她也能想象的出来,现在整个林城的新闻媒体网络客户端甚至大街小巷的报纸里,都是这条新闻。
虽然她和纪云深的感情一直都被林城媒体津津乐道,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点到为止,毕竟从她的名字写在纪云深户口本上的那天开始,林城的媒体就不自觉的收敛了很多,这次却不一样,不仅没有任何收敛,反而大肆的报道,这背后肯定是有人在操控。
而温家明,便是幕后的操控者。
毕竟她是他最后一个目标,怎么能让她痛苦,他就会怎么做。
温家明剑眉微挑,甚至露出了一脸迷茫的表情,“乔小姐,我看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报道出这个新闻对我有什么好处吗?没有,百害而无一利,我是个商人,而且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这么吃力不讨好,又会得罪纪总的事儿,我温某人是不会干的。”
“当然,乔小姐要是觉得这条新闻非常的碍眼,我也可以立马把这条新闻撤掉。”
“是吗?那我是不是还要说一声多些温总呢?”
温家明轻轻的摆了摆手,“为纪总和乔小姐服务是我的荣幸。”
“温总真的不愧是纵横商场的老江湖,就连撒谎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乔漫还是笑,温温淡淡的笑,“那这个又怎么解释呢?”
说着,她就又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沓照片,放到了茶几上,并推到了温家明的身前,“有人拍下你的秘书去了这家报社,而很巧的是,今天早上这家报社的娱乐版面就变成了我是私生女的这条新闻,请问温总,这就是您说的不会干的事儿吗?”
温家明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四个字,有备而来。
他会散布那条新闻,原本是想打击乔漫,让纪云深自乱阵脚,没想到他会先下手为强,而乔漫……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
温家明扫了一眼后,就又倾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拿在手里以后,便将宽大的背脊深陷进沙发的椅背中,然后隔着窗外阴沉的光线,看向对面的乔漫,“乔小姐,这能代表什么?只能代表我的秘书刚好和这家报社某个人私交非常好。”
说着,他又浅饮了一口说中的热茶,接着继续说道,“就因为这几张照片,乔小姐就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是不是未免有点太牵强了?”
“这样啊!”
乔漫眨了眨眼睛,又侧过头瞥了纪云深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将温家明的秘书和报社主编通话的内容播放了出来。
这回,即便他温家明想否认,也无从否认。
温家明以前没和纪云深博弈交锋过,这是第一次,显然他小瞧了他,也小瞧了乔漫。
他听后倾身过来,把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没再继续否认,“既然温总和乔小姐是有备而来,我温某人再装下去就显得太不厚道了,没错,这条新闻是我让我的秘书故意放出去的。”
乔漫与纪云深十指相扣的手微微用了一些力量,纪云深就用更大的力量回应她,像是在用这种方式给她力量。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温家明,就这样盯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她才缓缓慢慢的开口,“所以温总,你放出去的这些新闻都是真的吗?”
温家明似乎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接的问他,以往他都是用对外人的心态对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触,第一次以父女的身份对峙,说实话,他的心里并不好受,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刚刚和阿澜分手时昏天暗地的感觉。
“是真的。”
温家明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你是我和阿澜的女儿,但不算私生女,毕竟她和我分手的时候就怀了孕,我本来打算娶她,但她移情别恋上了乔明章,如果你非要责怪的话,就只能怪阿澜怀着孕选择了乔明章。”
“温总还真是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乔漫的语气更加的温凉,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冰冷,“那你为什么不说一说,我妈为什么会选择和你分手?为什么不说一说,你把自己的无能和懦弱,全都怪在了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身上,用各种不入流的手段破坏别人的家庭,也直接催毁了所有人的幸福,为什么不说一说,你今天的功成名就是经过了多少阴谋算计,踩着多少人的尸体得来的?”
“啊,你说话啊,温大总裁。”
她的语速不快,一字一句清晰的砸在温家明的耳朵里,带着万箭穿心的力度,不过瞬间,他的耳朵里就成了轰鸣的一片,只能看见她的唇在一张一合,但却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温总。”
乔漫看见沉默的温家明,心脏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密不透风的缠住,连呼吸都是疼的,“还是你已经无话可说了。”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一步,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面对乔漫控诉的质问,温家明的脸色开始有些不自然的苍白,“想必你和纪总有备而来,就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错,这些年我确实在阿澜和乔明章之间做了很多破坏性的事情,包括乔晋的死,乔明章和阿澜离婚,阿澜的精神崩溃,以及后来乔明章爱上肖敏,肖敏又和陆遇白给他戴了绿帽子……”
“还有阿澜的死,乔氏的败落,乔明章的自杀……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
乔漫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愤怒,要平静的与他周旋,要让他的情绪崩溃,可他说出那些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的愧疚,别人的生命和人生对他来说,好像不过是一粒尘埃,根本不值一提。
她要站起来,却被纪云深拉了回去,并搂抱在怀里,然后薄唇凑近她的耳边,用着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漫漫,要冷静,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
对啊,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她要为她的家人讨回公道,就必须要保持冷静,然后用他的软肋打败他。
乔漫深吸了几口气,看向对面已经完全恢复了冷静的温家明,他继续拿着精致的茶杯喝着茶水,与她相似的眉眼间都是岁月打磨过后的冷血和无情。
她的唇角扯出一抹笑意,没有露出特别大的悲伤,或者惨淡,她说,“温家明,你做了那么多又得到了什么?”
“我妈她还是不爱你,她甚至离婚后,每天心心念念的名字都是乔明章,我从小到大甚至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过你这么一个人,所以你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干这么龌蹉事的时候,是不是很变态的在想,他们活得很痛苦?”
“没有,我妈她没有多么痛苦,她只是很想我爸,想我爸去看看她,你以为她是因为和我爸离婚才精神失常的吗?不是的,她是因为太想他了……”
温家明握着茶杯的手用力到泛白,声音也不自觉的紧绷起来,“你给我闭嘴。”
“我为什么要闭嘴?”
“你做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让我爸我妈痛苦,不就是想让我爸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然后再尝一尝被爱人背叛的滋味吗?你想让他受尽你当年承受的一切,你把他设定成了当时的你,甚至后期规划的事情都一模一样,你想证明什么?”
乔漫越说越冷静,甚至连情绪的起伏都没有了,“你是想证明你当时被女人甩了有多惨,然后回顾一下,还是想证明我爸的魅力不够?”
“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为了恨去恨,满足你的变态欲……”
温家明手中的茶杯被他徒手捏碎,怒喝了一声,“乔漫,我叫你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