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地面上的洗面奶,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过一样,继续的洗着脸,整理着头发。
等她收拾好,拉开浴室的门刚刚走出去,就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她的体重偏轻,被男人一撞,整个人就朝着一边倒了过去,傅青山眼疾手快的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身,然后将她带到了他的胸膛前。
林嫣站稳了,就伸手推开了身前男人,转身朝着房间的落地窗走了过去,看了一会窗外的雨,她又忍不住的去床头柜的暗格里拿烟盒,刚刚抽出一根女士香烟,还没有叼在嘴里,香烟和烟盒就都被一只大手夺了过去,并迅速攥成一团。
香烟里的烟丝从他的大手里滑落,她深深的瞥了一眼,又去另一个暗格拿烟盒,这回她整个人都被他拉拽了过来,“林嫣,你到底在跟我闹什么别扭?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林嫣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了他两秒,然后平心静气的说道,“傅青山,我只是想抽一根烟,这样也不可以吗?”
“女孩子抽什么烟?”
“不用你管。”
傅青山将她狠狠的拉拽过来,并牢牢的把她控制在他的胸膛前,“林嫣,我忍着脾气照顾了你一夜,你最好给我收敛一点。”
“是不是觉得受不了了?腻了烦了?”林嫣踮起脚尖,双手环吊在他的勃颈上,朝着他英俊的脸庞轻轻的吐了一口温热的气息,“那你就放过我吧,好吗?”
四年前她入狱的时候就跟他说过,他们今生今世互不相欠。
现在不管是他单方面的纠缠也好,还是她没有能力逃脱也罢,他们这样纠缠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不会有好结果。
“以前我年纪小,认定了一个人就要得到他,但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强扭的瓜不甜,而且我也累了,傅青山,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傅青山深邃的眸子立刻聚集了风暴一样的黑暗,他剑眉微蹙,声音已经没有任何温度,“林嫣,凭什么你纠缠我,我就要给你回应,凭什么你现在要离开我,我就非要成全你,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从一开始被迫娶你到现在,你有没有是一次是为我着想的时候。”
“对不起,我保证我这次离开林城以后,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眼前。”
她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迎视他的眸光,里面都是真挚的情绪。
他知道她刚刚的话都是出自真心的,她真的打算再离开他?
“林嫣,你他妈做梦。”
傅青山的大手扯开她环吊在他勃颈上的柔软手臂,然后一推,林嫣就狼狈的跌在了床上。
傅奕怀上来的不是时候,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他家一向对个女人唯命是从马首是瞻的傅长官,把女人从他的身前推搡走,脸上的表情比冰霜还要冷上几度,要知道以往都是看到他家傅长官像个小媳妇的样子,这可是盘古开天辟地头一回在那个女人面前威风。
他差点就要鼓掌叫好的时候,傅青山也正好从房间里走到他的身边,“去给她仔细检查一下,尤其看看脑袋,是不是他妈的烧坏了。”
傅奕怀很想霸气回一句关我屁事,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哎,好嘞。”
他哥从结婚以后,一直都是对林嫣惟命是从马首是瞻,而他呢,是从小对他哥唯命是从马首是瞻,所以这世界上,永远都是一物降一物。
傅青山气匆匆的走远了以后,傅奕怀才拎着医药箱走进去,刚刚打开箱子,准备先拿出温度计让她测一下体温,林嫣就嗖的一下从床上冲了过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的时候,他放在休闲桌上的医药箱就被摔得七零八落,里面的药品,药剂,血压器,针管等等的东西被崩落的到处都是。
傅奕怀被吓了一跳,还没有在怔忪中回过神来,刚刚远走的沉稳脚步声就又从门外传了过来,两秒后,傅青山重新出现在了傅奕怀和林嫣的视线中。
“不是……老哥,她说她有暴力倾向的那件事,该不会是真的吧?”
以前林嫣朝他哥开枪,她就说自己有暴力倾向,他其实并没有相信过,毕竟她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而且那两次开枪都是有点应激反应,一次是林家败落,而他哥是间接参与者,却对她只字未提,第二次是他哥和纪晗睡在了一起,应激反应下,做出点出格的事情,也不算是什么暴力倾向的障碍,他也就没有多想。
再后来,林嫣就和他哥离了婚,虽然后来又断断续续的在一起一年多,但那时候他很少接触她,而且就算是接触的时候,她也很正常。
可是刚刚,是他清清楚楚亲身经历了她暴力的过程。
那个反应,真的不像是应激反应,也不像是装的,而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傅青山走过来,把他往出拽,“你先出去。”
“不是不是……老哥,你听我说,你也离她远一点,她要是有暴力倾向,你哪次死在她的手里都不一定。”
“别废话了,你赶紧出去。”
傅青山把傅奕怀拽出去后,就把门关上,反锁了起来,也不管傅奕怀在外面怎么呼喊,怎么敲门。
林嫣的胸口起伏的很厉害,一双深黑的眼睛里是暴怒未平的余威,傅青山走近她一点,她就退后一点再走近一点,她就再退后一点,直到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墙面上退无可退,她才停下了脚步,仰起头看着他。
“傅青山,傅奕怀说的对,我有暴力倾向,你哪次死在我的手里都不一定……唔……”
林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突然伸出的大手捧住了娇小的脸庞,紧随其后的是他有些暴虐的吻。
林嫣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一双小手不断的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推拒着,可却没有撼动他半分,她就这样气恼着要咬上了他的唇瓣,身体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涌出一股力量,她狠狠的推开了身前的男人。
傅青山被她推的踉跄了几步,先是抬起手随意的擦了一下唇瓣上的鲜血,然后看向缩在角落里的女人。
“你快出去吧,我有点不对劲,再这样下去会伤到你。”
林嫣说完,就攥紧被窝里,然后用被子把自己死死的蒙住,不露一点缝隙。
傅青山怕她就这样把自己捂死,赶紧去拽她的被子,她却用了更大的力量去抵抗,一来二去就变成了力气的较量。
傅青山到底还是男人,即便她有那种暴力冲动时,会突然力大无穷,但到底还是女人,最后还是被他压在了身下,并软着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嘘嘘嘘,刚刚我不是故意要凶你,可你不能总是动不动就把要离开我的话挂在嘴边,就好像我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林嫣还在试图把他从她的身上赶走,可他却一动不动密密实实的压在她的身上,“林嫣,你让我怎么样都行,就是不许离开我,也不许再说离开我的话,听到了吗?”
她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放了气的气球,瘫软在那里,她只觉得头很疼,眼睛也疼,整个身体更疼。
她缓了一会,才有气无力叫着他的名字,“傅青山……”
“嗯?”
“你好重。”
傅青山感觉到她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就从她的身上挪了下去,并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好像更烫了。
他眉头微微一蹙,大手攥住她尖细的下颌,“林嫣,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抽烟喝酒,挑战我的耐性,我就睡到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听到了没有?”
“你这是给一个甜枣之后,再来一个巴掌吗?”
林嫣刚刚觉得很热,现在又觉得很冷,冷得身体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我这是叫你引以为戒。”
傅奕怀站在房门外,耳朵贴在门板上,努力的想听清房间里面的两人在干什么,可除了自己心脏和脉搏跳动的声音,什么也听不到。
他只能继续敲着门板,并不停的呼叫傅青山的名字。
傅青山听到傅奕怀的呼喊,就收回落在林嫣脸上的视线,然后赶紧从床上下去,给傅奕怀开门,“赶紧给她看一下。”
傅奕怀先是攥住傅青山的双臂,检查他完好无损以后,才看向缩在床上的林嫣,“哥,你是怎么制服她的?”
傅青山伸出脚踹了傅奕怀一下,“少他妈给我废话,赶紧给她看一下。”
傅奕怀揉了揉发疼的腿,不情不愿的捡起地上的温度计递给身后的傅青山,“喏,先把这个温度计夹在她的腋下,我要看看她高烧多少度,然后再看是挂吊水还是吃药。”
傅青山接过傅奕怀手里的温度计,紧接着就坐在床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并把温度计小心翼翼的放在她的腋下。
等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傅奕怀朝他摆了摆手,“把温度计拿出来,我看一下度数。”
傅青山把温度计从林嫣的腋下取出来,递给了傅奕怀,傅奕怀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眼,“398度,只能输液退烧了,这样能快一点。”
傅奕怀认命的把地上的药品捡起来,一次性针头,输液器等等,一一捡了起来,然后调制了一下药品,给林嫣挂了吊水。
傅青山一直在林嫣旁边陪着,傅奕怀看他哥那副吃瘪的样,都有一种想上去给他两拳,让他清醒清醒的冲动,但他也只是在脑子里想一想,根本不敢付诸行动,要知道这些年,他在打架方面就没有赢过他。
“挂完吊水最好让她吃点东西,再睡一觉发发汗,然后你再拿温度计给她测一下,如果温度恢复正常就不用继续挂水,如果温度降下来的不多,晚上我再过来给她挂一个就差不多了。
“嗯。”
傅奕怀收拾好医药箱,又瞥了一眼好像在他怀里睡着的林嫣,静默了几秒后,又问了一句,“哥,她……她真的有暴力倾向啊?”
“关你什么事?收拾完就赶紧走,看见你就烦。”
傅奕怀摸了摸鼻子,“那我晚上可能没空过来……”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傅青山就踹过来一脚,傅奕怀这次反应比较迅速,在他踹过来的时候,就躲到了一边。
“就知道你会来这招。”
朝着傅青山露出一个我很了解你的表情后,傅奕怀就拎着他的医药箱走出了房间,并顺手把房门带上了。
林嫣足足折腾了一夜,刚刚又情绪失控,早已经筋疲力尽,靠在他的怀里就睡着了,他拥着她娇小的身子,不时低着头吻着她的发顶和额头,窗帘的缝隙有微亮的晨光射进来,笼罩在两人身上,漫出一圈又一圈的温暖光晕。
这个早晨,好像格外的美好。
……
早上八点,青龙湖公寓。
伊莲娜做好早餐,摆好碗筷,又把今天的报纸放在餐桌上后,正准备上楼叫人下来吃早餐,还没有迈上楼梯的台阶,就和楼上走下来的男女碰在了一起,是孟东行和温橙。
昨晚乔漫带着温橙回来的时候,跟她介绍过,也说过晚上还会再来一位先生,姓孟,是温小姐的男朋友,伊莲娜昨晚见过温橙,那么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一定就是乔漫口中的孟先生,她赶紧笑着打招呼,“孟先生温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我正准备上去叫人,快过去用餐吧!”
孟东行和温橙同时朝她点了点头,又同时说了一声,“谢谢!”
伊莲娜让开楼梯的通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客气,快去用餐吧,我再上去叫一下纪先生和乔小姐。”
擦身而过,伊莲娜就迈开脚步,朝着楼上走去。
到了主卧门口,她先是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压低声音叫了一声,“纪先生,乔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
等了两秒,见里面没有反应,她就又敲了一遍,“纪先生,乔小姐,早餐已经做好了……”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里面就传来了一道低沉磁性的男人声音,“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们收拾一下很快就下去。”
“哎,好嘞,纪先生。”
乔漫的睡眠一向比较浅,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纪云深和什么人在说话,她动了动,很缓慢很缓慢的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房间里的光线,就看到从门口走过来的高大男人。
他穿着浅灰色v字领的家居服,比起平常西装革履的样子,减龄了不少,短碎的头发有些凌乱,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朗的程度,好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深邃的眸光看了过来,与她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把你吵醒了?”
乔漫撑坐起身,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间,“要不然也该醒了,今天周一,我需要上班。”
纪云深几个大步走过来,把披散在她脸颊上的长发别在耳后,嗓音是一贯的低沉优雅,“要是觉得累可以不去,反正你是老板娘,你说了算。”
她瞪了他一眼,“谁是老板娘?”
“我是幕后投资人,你是我老婆,你说谁是老板娘?”
说着,他就低下头,薄唇凑近她的红唇,作势要吻她,却被她缩着肩膀躲开了,“我记得我们离婚了。”
“随时可以复婚,我的户口本永远都有你的位置,我的财产也永远有你的一半。”
乔漫下床套上拖鞋,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看着窗外放晴的天空,抻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回过头,朝着他眨了眨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可怎么办呢?纪先生,我不稀罕。”
她不稀罕那些,一直都不稀罕。
说完,她就转过身,朝着浴室走了过去。
纪云深盯着她的身影从落地窗一直走到浴室里,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就像他们刚刚讨论的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
因为他知道,她确实不稀罕。
两人洗漱完换好衣服下楼时,孟东行温橙,甜甜和心乔都已经坐在餐桌上吃早餐了,旁边的位置是伊莲娜留给他们两人的早餐,牛奶是温过的,还徐徐的冒着热气。
纪云深和乔漫并肩下楼的脚步声,吸引了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甜甜和心乔回到头看到乔漫和及怨恨都不由自主的叫了一声,“麻麻粑粑。”
当然粑粑两个字,甜甜是自己叫的。
纪云深和乔漫走过来,坐在了甜甜和心乔的对面,报纸的位置惯例摆在纪云深的面前,他吃早餐有看报纸的习惯,不然总会觉得少点什么。
而他老干部的外号,也绝不是空有虚名。
爱看报纸,爱喝茶养花,也喜欢写书法,爱好和几十岁的退休老干部一样,所以身边的兄弟们都喜欢叫他老干部,只要提起这三个字,所有人都知道说得就是他。
他先是拿起牛奶杯喝了一口,大致扫了一眼报纸的版面,然后是仔细阅读,等阅读完a版,翻页到b版的时候,一个硕大的标题便映入了他的眼帘,他只是瞥了一眼,就不着痕迹的把报纸折收了起来,揣进了裤袋里。
大家各自用着餐,没有人发现他的异样。
而他只是在无意中递给了斜对面的孟东行一个眼风,示意一会儿吃完饭,他有话要说。
孟东行读懂了他的眼风,便点了点头回应他。
十几分钟后,大家就吃完了早餐,纪云深建议让心乔跟着甜甜去幼儿园,孟东行和乔漫也觉得这样很好,心乔的手术一时还做不上,每天让她待在家里,她也会闷,和甜甜一起去幼儿园,不仅能让她开心一些,还能让她们彼此有个玩伴,一举两得的事情。
两个小孩子吃完饭,孙秘书就接着去了幼儿园,因为和乔漫心理咨询室的方向相同,乔漫也坐上了孙秘书的车,温橙闲来无事也跟着乔漫一起去了。
几分钟前还很热闹的公寓,只剩下了纪云深孟东行和伊莲娜。
伊兰娜的身影在餐厅和厨房忙碌的穿梭着,纪云深和孟东行的眼神在空中碰撞在一起,很有默契的同时站起身,朝着楼上的书房走了过去。
到了书房里,纪云深先是走到了落地窗边,孟东行紧跟着走了过去,“怎么了?刚刚报纸上写了什么?”
纪云深从裤袋里掏出刚刚折收进裤袋里的报纸,递给了身边的孟东行。
孟东行伸手接过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文字,在翻到b版的版面时,就看到了一个硕大的标题‘华裔第一富商温家明被爆有多名私生子女,其中甚至包括了乔明章和秦玉澜的女儿,林城数一数二的美人,上层名媛乔漫’。
“这种新闻突然被曝光出来,就说明温家明已经准备豁出去,破罐子破摔了。”
温家明这个人,在年轻的时候名声其实并不好,和秦玉澜分手以后,他曾经交过很多女朋友,曾被媒体点评为最滥情的豪门贵公子,后来出国经商,才慢慢变得沉稳成熟起来,后期甚至戒烟戒酒戒女人。
不得不说,他的人生,充满了非常传奇的色彩。
而他也确实有过不少私生子女,光是世人知道的就有不少,当然,还有很多没有曝光的,乔漫就是其中之一。
纪云深双手插进裤袋,眸光看向院落的某点,缓缓的点了点头,“没想到杀伐果决纵横商场多年的温家明,会对自己的初恋情人念念不忘到这个程度,甚至不惜毁掉乔氏,毁掉乔明章和秦玉澜,毁掉乔漫,毁掉自己。”
“现在怎么办?”
孟东行所有的势力都在国外,这几年照顾温橙的代价,就是手上的掌控权,和原先所拥有的庞大势力被温家明收走了大半,想要恢复至少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即便这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纪云深和温家明的这场博弈战场要是在国外的话,他也能够帮上不少忙。
可现在,他在林城的一切都被纪云深知道他和乔漫结婚之后给摧毁了,他现在又和温家明分道扬镳,势力分散以后,已经变得微乎其微,而且林城又不是他的主场,根本帮不上多大的忙。
只能靠他,和傅青山。
“温家明在国内布线这么多年,隐藏的势力也不容小觑,再加上有如今在林城军政界混得风生水起的陆遇白保驾护航,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纪云深的修长手指不停的摩挲着右手上的婚戒,望向窗外的眸光逐渐变得深邃,“你觉得他对秦玉澜那么恨之入骨的原因是什么?”
“因爱生恨,还需要什么具体的原因吗?不都说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吗?”
“不对!”
纪云深摇了摇头,缓缓慢慢的转过身,走到落地窗前的长排沙发上坐下,“因爱生恨不足以彻底毁掉一个人。”
孟东行刚刚从裤袋里掏出烟盒,闻言皱了皱眉头,停顿了两秒钟,才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并递过去了一根烟,“那你的意思是,秦玉澜还是他的杀父仇人?”
“差不多吧。”
当年秦玉澜甩了温家明的事情,真的算是爆炸性的新闻,再加上那会儿温家不如秦家的势力,即便秦玉澜甩了温家明,温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秦家和温家解除联姻关系后,温家的地位很快就一落千丈。
加上那两年金融危机,温家的事业一年不如一年,而上流社会的风言风语就没停止过,温家明的父母忍受不了长期事业和舆论的重压,都在那一两年内纷纷离世,撒手人寰。
沉陷绝望的人,喜欢把爱变成恨。
可如果让他把爱变成恨的人,家庭过得和谐幸福,其乐融融,事业做得蒸蒸日上,风生水起,那么他就有可能不是因爱生恨,而是用这种因爱成恨的方式支撑自己活下去。
孟东行对温家明的过去知之甚少,除了林城传说中的那些,只知道他的父母在他刚到国外之前就过世了,具体是怎么过世的,他都不太清楚。
“所以……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个死结,除了两败俱伤,没有别的办法了?”
纪云深伸手接过孟东行递过来的香烟,叼在嘴里,按下打火机,凑近点燃,深吸了一口后,才用着被烟雾熏染的有些暗哑的声音说道,“有,比如让秦玉澜和温家明见一面……”
“一个成了一堆灰的人,怎么见?挖坟掘墓?”
纪云深朝着孟东行瞥过去一眼,缓缓淡淡的说道,“乔漫和秦玉澜有八分相似,我组个局,让温家明见她一面也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