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装啊,天生就是这个样子。”
乔漫伸手拉下他的手,笑的更加明媚,“还有,纪先生,你心爱的女孩还在楼上等着你诉说委屈,你确定还要跟我这么试探下去?”
“嗯,确实没有必要。”
话落,他将她拽下车,一路拖到二十楼的总统套房外。
这家酒店是方氏旗下的品牌连锁酒店,出了这种事情,方经纶除了神经紧绷外,还嗅到了一股阴谋的气息。
虽然一切都还没有明朗,但他直觉这会是个大阴谋。
不仅是对老纪的阴谋,还有对他的。
乔漫穿着高跟鞋,被他这么粗鲁的拖着,已经不知道崴了几次脚,她忍着痛,一声没吭。
姜檬站在门口,看见纪云深拥着乔漫走过来,她真的很想上前再给那个贱人几巴掌,但在接触到纪云深幽深的眼眸后,还是止住了这个想法。
她抹掉脸上的泪,把声音放的很轻,“她不让我跟你说,我是怕她出什么事情,所以才会给你打电话,我觉得你虽然结婚了,但你对她有责任,她会变成这个样子,纪云深,你有责任。”
纪晗为什么那么着急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又为什么在找到父母后,就急急的往顾家那龙潭虎穴走?
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他。
为了能配上他!为了能挽回他。
可他呢?娇妻在怀。
还为了喜欢嫉妒吃醋,甚至把其他无辜的女人推下楼的妻子,从二十八楼纵身跃下。
要是她现在去说他曾跟晗儿有过十年的感情,试问谁会相信?
大概不会有任何人会相信。
乔漫学着眼盲的样子靠在墙壁上,纪云深瞥了身后一眼,示意方经纶照看一下。
方经纶点头,他知道纪云深这一眼不仅是让他照看乔漫,还有让他看住姜檬,别胡来的意思。
纪云深推开总统套房的梨花木门,昂贵精致的手工皮鞋被高级地毯消去了大半声音,他一步一步,走的十分缓慢。
纪晗坐在kgsize的大床上,双手环着膝盖,头枕着臂弯,偏头看向窗外。
今天的天空十分蔚蓝,没有云朵,像是大海,一眼望不到尽头。
男人走到床边,她才听到动静,以为是姜檬,她没有看过来,可以说一动不动。
“檬檬,我不饿,只想自己待会,你先出去好吗?”
纪云深走到床侧,遮住了她看向窗外的视线,她才抬起头,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她别过头,整理着自己的头发和裙子,她感觉自己很脏,脏的要命。
“你怎么来了?”
纪云深将她抱在怀里,像是从前那样,“晗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我能装作不知道?”
今天的天气很好,道路两边的玉兰花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一直延伸到前方,遮天蔽日,几乎看不见尽头。
车子从斑驳的阴影中穿梭,掠过前风挡,忽明忽暗的橙黄色光线,从两人的脸上快速的跳动滑过,仿佛某个电影的取景,充满了浪漫。
车里的冷气开的恰到好处,乔漫感受到脸上的偶尔跳跃的炙热光线,唇角忍不住牵起一丝弧度。
时间真快,不知不觉间,林城已经进入盛夏了。
她怕冷,所以格外的喜欢夏天,可惜的是,二十三岁的这年夏天,她成了瞎子。
以前总觉得老天爷对她不公平,让她生在豪门,从小就活在尔虞我诈,身不由己当中。
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后,她却觉得以前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了。
大概人就是太不满足,生活才会有那么多的不如意。
驾驶座上的男人表情寡淡,侧面涌射过来的金色光线,将他的眉骨渲染的更加硬朗。
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身边过分安静的女孩,声线温润,“紧张吗?”
乔漫摇摇头,唇角上扬,眼眉也随之笑成弯月,“没什么好紧张的,总不至于比现在的结果还坏。”
前面是几十秒的红灯,纪云深踩了刹车,便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声音被烟雾氤氲的十分低沉沙哑。
他说,“我给你准备了两份结婚礼物,下午会到。”
乔漫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反应。
红灯转换成绿灯,他捻熄烟头,重新踩下油门,车子迅速向前驶去。
刚下高架桥,放在仪表攀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按下蓝牙耳机接听。
“什么事?”
“纪公子,是我……”
姜檬在哭,整个人都在颤抖,“顾西沉他不是人,他他……他把小晗骗到酒店,说有事找他谈,结果,结果……”
说到这里,姜檬已经泣不成声。
姜檬的话,让纪云深的大脑空白了两秒,他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泛白,声音冷的像是千年未化的冰山,“你们在哪里?”
“星河酒店。”
纪云深逆向调转车头,与旁边的车子擦身而过,“看住她,我马上赶过去。”
乔漫在他不断提升的车速中,双手下意识的攥紧身前的安全带。
“她出事,你应该也不会有时间。”她拿出手机,解了锁,“你在前面的路口停车把我放下来,我会打给谢之谦,让他赶过来陪我检查眼睛!”
“你打给医生,约到明天。”
车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从半降的车窗外传进来,乔漫有种下一秒车子就要飞起来的感觉。
“这个医生很难约,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就给我等。”他周身散着生人勿进的气息,重重的按了几下喇叭,漂移似的躲过几辆车,声音已经不耐烦。
“好!”乔漫笑,语气淡然,“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