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我老婆坐在那,你说你陪我喝酒合适吗

“你忘啦,我看不见,再说我也不会玩。”

乔漫不想过去,她只想和他说几句话就走。

“那为什么谢之谦说你牌玩的很溜,灌倒了好几个剧组的人?”

哎,想装淑女都难。

她安静乖巧的跟过去,坐在他的怀里。

这里面除了纪云深,要不就是没有女朋友,要不就是正在追女朋友,只有他一个人结了婚,而且还愿意在大家面前秀恩爱。

方经纶本想抽完手中最后这口烟,再把烟头扔掉,但是接触到纪云深的眼神后,直接掐灭了烟头。

“我说老纪,你要不要当着兄弟们的面,像个宠妻狂魔一样?你是上辈子没见过女人,还是这辈子太缺女人,亦或是乔大千金魅力太大,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纪云深一手揽着女人纤细的小腰,一手抓牌,薄唇微掀,“你要是羡慕,就说你羡慕,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方经纶被噎的脸色一变,霍青同坐在他旁边,十几分钟,已经朝乔漫瞥过去了十几眼,然后打了个响指,叫来侍者,“叫几个陪酒女过来。”

沈夜白摊摊手,一副可惜的样子,“左晴一会就过来,我就不需要女人陪酒了。”

方经纶勾了勾唇,跟着说道,“童沁晚上的飞机回国,我一会要提前离开,也不用女人陪酒了。”

坐在林南城对面的傅青山始终没有说话,安静的打着牌,林南城看了他一眼,冷漠矜贵的声线缓缓的说道,“傅少,我没记错的话,下个月你就要跟我妹妹结婚了,你难道还需要陪酒女?”

傅青山头都没抬,盯着面前的牌,“如果接受不了,可以选择不结啊,我并没有-逼-过你们傅的任何一个人,哦,对了,还有你的妹妹。”

林南城把牌推出去老远,冲过去揪起傅青山的衣领,眼睛都红了,“是吗?可我们林家好像也没有-逼-过你们傅家,你如果不喜欢,怎么不去跟你们傅家的长辈去说?我觉得,傅少好像不是那么怂的男人啊!”

方经纶和沈夜白拉开两个人,各自劝着。

侍者一脸懵-逼-的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霍青同看见说道,“照样去叫。”

侍者闻言如火大赦,一溜烟的就跑远了。

方经纶拉着激动的林南城,小声的劝,“老林,这件事情的当事人是老傅和林嫣,再说,他不情愿又怎么样?他不还是得娶吗?别因为这件事,影响咱们兄弟多年的感情,你考虑清楚。”

那边劝着,沈夜白这边也劝着,“老傅,放下执念吧,小晗再好,你和她也不可能,先不论她的心里一直装着老纪,就轮你父母能接受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吗?老傅,不能,他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指指点点,醒醒吧!”

在方经纶和沈夜白的劝说下,两人都不再动怒,分别坐在卡座的两端,离得很远。

陪酒女很快就过来了,牌局自然也就黄了。

乔漫虽然没有目睹刚刚的闹剧,但从声音中不难听出两边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她来,只是让纪云深消气,又不是来缠着他。

所以,她在那几个陪酒女的声音响起来时,就提议道,“你好好跟着玩,我就先让杨秘书送我回去休息了,困了。”

纪云深低头,在她的樱唇上轻啄了一下,“这就是纪太太求和的诚意?”

话落,他就松开她,离开了。

乔漫看不见,除了无措还有慌乱。

她低着头,双手紧张的搅着腿上的裙子。

陪酒女看见纪云深走过来,赶紧挪了一个位置迎接,“纪总,人家陪你喝,好不好?”

紫夜的老板眼光不错,找的女人都是清纯的那一类。

要知道,在如今的社会,男人喜欢的就是风月场所里的女人,故意装纯的样子。

不仅能够满足心里的恶趣味,还能满足那种高高在上的快感。

纪云深蹙眉,到也没生气,笑着说,“我老婆坐在那,你说你陪我喝酒合适吗?”

陪酒女看过去一眼,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前几天推大明星唐浅下楼的那个,可……她居然是纪总的老婆吗?

“对对对不起,纪总,我不知道。”

纪云深倾身,从矮几上拿过一杯酒,浅饮了一口,“所以,你能滚远一点了吗?”

陪酒女灰溜溜的站起身走了出去,乔漫坐在那边,嘈杂的声音根本就让她听不清谁在说话。

挫败感像是潮水,汹涌的扑过来。

左晴坐车到紫夜外,沈夜白去接,灯光下,女人的小脸洋溢着明媚的笑,刺的人眼睛疼。

“我来,会不会耽误你玩啊?”

左晴从来没在沈夜白跟朋友玩的时候出现过,一是过去两人以朋友自居,没有机会,二是她不太喜欢夜店这种地方,虽然她来过很多次。

沈夜白的眉眼漂浮着一层宠溺,淡笑道,“我要说耽误,你还要进去吗?”

左晴嘟唇,很不高兴,“好啊,既然耽误沈少玩,那我就先走了。”

刚刚转身,便被男人一把拉进了怀里,吻也就随之落了下来。

左晴的身子一软,双手本能的攀上男人的脖颈,像是水一样。

好一会,他吻够了,才说道,“小嘴不说实话,身体倒是挺诚实。”

男人千篇一律的情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不知道怎么的,那么的撩人心扉。

左晴伸手,在他的胸膛上敲了一下,“沈夜白,你就不能正经一点?”

“正经一点你还会喜欢吗?”

唇吸贴着她的耳廓,一点一点的诱惑,“那晚,你说要快一点,坏一点的!”

左晴哪禁他这么逗,只能扑到他的怀里,一动不动了。

沈夜白低沉的笑,胸腔都跟着震动了起来,好一会,才拥着怀中的小女孩往紫夜里面走去。

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个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一部相机,正闪着快门,将刚刚的一幕幕全都照了下来。

别墅前的游泳池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的阳光融会成无数涟漪,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在水面上细碎的荡漾着,像是淡金色的梦。

午后的微风拂过,将层层叠叠的玉兰花树叶子吹的簌簌作响,斑驳的光圈从树叶的缝隙漏下来,顿时映照在女孩精致美好的脸上。

明媚生动的同时,也清晰了脸上的泪痕。

“你怎么不说话了?”

乔漫蹙起好看的眉头,脸上挂着一贯浅淡的笑容,“其实,你完全不用为我担心,我想就算我瞎了,又二婚,行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名流圈需要花瓶太太摆在家里的男人不算少,到时候优中选优,照样可以一辈子衣食无忧。”

“说的挺有道理,不过……”谢之谦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径自点燃了一根,笑着说,“林城想要娶你的男人也许会很多,但敢娶你的男人,大概会很少。”

乔漫知道,谢之谦指的不仅仅是她的名声,还有她挂着纪云深前妻这个名头。

“你忘了?我们还没有对外公开,婚礼也没办,就是领个证而已,而且他的父母已经开始插手了,我以后最多顶个纪云深前任女友的头衔,至于其他的,你都多虑了。”

谢之谦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递到了走过来正倚在欧式栏杆旁的男人面前,男人接过,拿在手里把玩,漫不经心的。

“你也不要这么想,万一纪公子心血来潮,大发慈悲,将这段关系公之于众,他的父母又能奈何得了你们什么?”

乔漫深黑的眼眸染上丝丝笑意,樱唇撩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要是那么冲动的人,会走到今天?”

“还有,你也不是那么笨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真正所在?就算他用那种方式让他的父母接受我了,那么以后呢?只要他不脱离纪家,不跟他父母断绝关系,就会有无数个唐浅存在,结婚了又怎么样,公之于众又怎么样?我们的婚姻根本不会因为那样而长久。”

“而我也不希望那样,他纪云深离了婚,不过是走出婚姻坟墓的钻石男神,身后的小姑娘一抓一大把,什么样的没有?我呢,眼瞎了,又成了人尽皆知的二婚弃妇,何必呢?”

谢之谦笑了笑,深吸了一口指间的香烟,“看来道理你都懂,那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会让自己的抑郁症加重?”

像是被人窥探到了心里最深层的秘密,不仅狼狈,还难堪。

乔漫垂头,双手忍不住的搅在一起,像是在紧张。

好一会,她才平静的说道,“凡是经历过爱情的大师们不是都说过这样一句话嘛,爱是被迷得晕头转向,目眩神迷,而不是一堆选择题了的最佳选项,谢之谦,如果一开始能避免,我绝对不会让自己走到今天。”

如果一开始她有能力避开那些,她不会认命,也不会选择接近纪云深。

那时,她以为自己一定会全身而退,也一定不会对那个男人动心,动情。

可她真的太高估自己的防备,也太低估了那个男人的魅力。

爱了就爱了,她也没想过要躲。

午夜梦回的时候,她甚至幻想过,如果真的能冲出重围,或许跟他能这么相濡以沫到老。

即便知道,他不爱她,更不会爱上她。

可惜……

他们还是有缘,无份。

“既然已经是死胡同,那你也不必再多想什么了,就等着纪公子做选择吧。”谢之谦的声音被烟雾氤氲的有些沙哑,低沉,“或是放了你,成全父母,或是……”

“继续一意孤行,牺牲你。”

站在那许久的男人闻言笑了笑,将手中的香烟凑近薄削的唇,眯眸深吸了一口,烟雾弥漫,将他的五官衬得格外深刻。

“这么说,不论我做什么,都会变得里是外不是人了?”

听到纪云深的声音,乔漫的脸色迅速由红变白,不安亦或是心慌,她已经分辨不出来。

“谢之谦,纪云深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这么套我的话?”

谢之谦的声音显得很无辜,乔漫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表情,“我说乔大千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也是纪公子的家吧!”

也就是说,纪云深要走进来,他没有任何理由出声提醒。

乔漫动了动樱唇,好半天才说道,“嗯,不怪你,怪我眼睛瞎了。”

谢之谦看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微妙,又看了一眼满脸都写着别扭的乔漫,赶紧捻熄手中的烟头,“哦,对了,菲菲约我喝下午茶,我该走了,不然会迟到。”

话落,谢之谦就一溜烟的跑了。

空气好像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尴尬也就跟着迅速的蔓延开了。

男人安静的吞云吐雾,好像不打算说话。

乔漫咬了咬唇,试探着下了藤椅,双手下意识的在空中摸索,却突然碰触到了男人坚硬宽厚的胸膛,像是一堵墙,挡在了她的前面。

她触电般往后退,却被藤椅绊了一下,直直的朝前摔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尖叫,鼻端就铺天盖地的袭来纪云深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的味道。

“故意的?”男人捏住她的下颌,笑道,“不过纪太太的投怀送抱,在我这,任何时候都好使。”

乔漫挣扎,他就又加了力,她疼的蹙紧眉头,“纪先生,你偷听人说话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这次还好,我只不过说了一些我知道的事实,要是哪次我不小心说出了我爱上别人的事,给纪先生戴了绿帽子,那我岂不是要遭家暴了?”

三言两语,不仅表达了她强烈的不满,还透露出了她对他,在两人相处时的野蛮和暴力的不满。

“给我戴绿帽子?”纪云深的捏着她下颌的手又加了几分力,低沉的笑了笑,淡淡的说,“纪太太大可以试试看!”

她已经失去光亮的漆黑眸子里,隐隐泛起一层水雾,“纪云深,我有哪里说错了吗?那天的事情想必整个林城已经人尽皆知,然后呢?我为什么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它的后续报道!”

纪云深如深渊般的眸光紧紧的锁着她的面容,一字一句,缓慢的开腔,“沉默了这么久,你在委屈什么?来,统统的告诉我。”

他松开了对她下颌的钳制,乔漫得到自由,小小的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与他保持距离,却在腿弯又撞到东西的那一刻,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了。

何况,还是眼瞎后的不自量力。

“好啊,是你问我的,那我就告诉你。”她扬起脸,学着以前的样子,“我要唐浅去坐牢,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话落,空气又陷入了安静,她笑,笑的嘲讽。

“怎么?纪先生是不是办不到?”

事到如今,已经一周多过去了,她却一点唐浅的风丝都没听到。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解释。

一种,是唐浅摔死了。

一种,是唐浅已经无罪释放。

当然后者比前者的可能大了无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