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家都知道,他不是。
一贯喜欢跟他抬杠的王二宝,哭得也很惨,一直在旁边擦眼泪,听的人心一直揪着。
“惠然是谁?我想见见她。”
终于,李母说了话,望了望人群中。
“阿姨您好,我是惠然的姐姐,我妹妹她伤心过度,在家里休息,您想见她,我现在就去把她叫来……”
“不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李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个女人看起来很不简单,儿子都过世了,可她还能忍着不掉一滴眼泪。
“小颉经常跟我提起一个叫惠然的女孩,为了她,也拒绝了村里好些女孩子。本来他打算今年安排我们见见面。现在小颉人也不在了,我也不想再要求什么,就当她和小颉从没谈过,找其他人嫁了吧。”
说毕,李母摆摆手。
林恩然本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李母那转身苍凉的背影,还是忍住了。
葬礼打算隔天就办,李母要求把李颉的尸骨带回老家火化,并在老家办葬礼。
她说,李家的人,落叶归根,人死化土,也要进家乡的土。
听到林恩然这话,沈浩平反而捂了捂脸,双手拿开,冲她淡淡一笑,“我没事,挺得住。”
他就是这样,在她面前从来不会示弱,无论扛地多累,也佯装轻松。
可越是看到他这样看似无所谓,她的心便越难受。
算了,她想了想,不难为他。
于是也配合地回之一笑,“你还没看过思然呢,等我吊瓶打完,咱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好。”沈浩平点点头,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
熟悉的手掌,熟悉的温度,一如当初。
她贪恋地把脸靠了过去,蹭了蹭。
在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去想……
八个小时后,叶南希把李颉的母亲带到了医院。
李颉的母亲是个很朴实的农村妇女,一身的碎花短袖,下面一条黑色的雪纺七分裤,脚上的凉鞋像是穿了很多年,颜色都掉了。
她的头发花白,随意在后面挽了个发髻。
听李颉说,他母亲是这个世界上心地最好的女人,善良,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