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给预备男友打打预防针,别稀里糊涂接受了别的女生表白。
北原秀次根本不在意,随口道:“别乱担心了,今天没我的事。”
他自行去换鞋了,但打开鞋橱就看到一个精致的小布袋,不由挑了挑眉——今天不是该没我什么事儿吗?
他打开看了看,发现是一块手工巧克力。这还是挺好分辩的,手工做的很难有机械生产的精致,更重要的是上面用白色的干果粒儿拼了颗心。
这怎么看也不像是义理巧克力,而且翻翻袋子,别的没了,根本不知道谁送的。
北原秀次侧头向下一看,发现冬美正炯炯有神的望着自己,神情很像准备护食的小狗。他也没犹豫,马上将巧克力转交给冬美,微笑道:“你拿回去给雪里吃吧!”
他们这帮人就雪里爱吃糖,家中唯一的甜逆,而只能这么处理,不然该怎么办?扔垃圾桶里也不合适。
冬美也没客气,以预备女友的身份履行正牌女友的职责,直接把巧克力没收了,然后押着北原秀次上楼——学校里不少人瞎了眼暗恋这小子,不敢明着表白,只好偷偷摸摸送一块巧克力,好气!
她恨不能弄块牌子给北原秀次挂在脖子上,上书:今天他不收巧克力。
可惜不行!
到了班级门口,她再次警告了一声“睁大眼睛”才走的——她连一块义理巧克力都没准备,根本不可能闹出什么误会,所以十分理直气壮。
反正她感觉她家里对得起北原秀次了,毕竟两姐妹都摆出舍身喂狼的姿态了,诚意足的不能更足了,要是这样北原秀次还敢“出轨”,不管是不是误会,她非把他狗脑子打出来不可。
北原秀次摇着头进了b班,这狗屁的情人节都说很甜蜜,特适合情侣,结果自己的预备女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都是些什么破事儿啊!
他去了课桌那儿,先仔细看了一眼课桌洞,发现空空如野,感觉班里还是安全的。他决定今天憋尿,怎么也不出这教室门了,熬到下午放学应该就安全了。
他来的就很早了,刚坐下就发现式岛律今天来的更早,正扶额对着窗外,身子摇摇欲坠,不由惊讶问道:“阿律,你怎么了?”
式岛律揉着眼睛转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北原君你来了啊,昨晚定错闹钟了,结果来的太早了。”
“啊,这样啊!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时间还早,你再小睡一会儿好了。”
“好的,北原君,我再闭一闭眼。”式岛律也没客气,又支着头假寐过去了。
北原秀次试了试室温,感觉还可以,但也怕式岛律着凉了,毕竟马上就要考试了,这时生病有点麻烦。他脱下了外套过去给式岛律轻轻搭到了肩上,然后才回去开始看书。
班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内田雄马今天来的颇晚,进来后什么也不管,先看了看抽屉洞,发现空无一物,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
感觉今天会是个令人伤心的日子。
送走了三年级的学生,学园里空旷了不少,气氛也略显沉闷,一直到统考假期结束才缓和了过来。
这是北原秀次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日本高考,相当重视,把统考试卷下载下来,然后组织家里的高校生进行了一次模似测试——不求考多好,主要是希望大家对高考有个感性认识。
铃木乃希天赋过人,又在外婆的监督下接受过长达十一年的精英教育,轻松夺取第一,两道弯眉一挑一挑很得意。
北原秀次回炉重造有基础,拿了第二。他在一年级范围的考试中是不输给铃木乃希了,但放到高中三年的知识范围内,特别是在历史、地理等方面,还是不如这有机械记忆能力的变态。
冬美就是正儿八经的一年级学生,答对了约四分之一的题目,拿了第三,而雪里毫无疑问的拿到了倒数第一。
她很老实的做题了,不会也瞎蒙了,只是蒙也没蒙对多少。
没人责怪她,这就是体验一下高考,以后学起来有的放矢可以事半功倍,但雪里看着卷子上满满的勾,再侧眼看看铃木乃希那里一卷子的圈和少少几个勾,委屈的叹了口气,认真说道:“shfit!”
她最近在好姬友铃木的指导下苦学英文,要求她能说英语就说英语,而她也挺乖的,真的尽量照办了。
她是在气这倒霉的高考,坑害她补习的元凶,但冬美听到了,抬手就想给她后脑勺一巴掌。她是不允许妹妹们说脏话的,但巴掌抬起来了却没落到雪里头上。
她也不知道该不该打了,感觉像句脏话,但实际又不是,顿时十分憋气。这天天晚上补习,结果连句脏话也不会说吗?
也就她没胸,有胸能给直接气出乳腺炎。
她转而怒视铃木乃希,铃木乃希也有点得意不起来了,只能扭了头装看不到——我真的好好教了,但她记不住,一个词不是多点就是少点,我也真没办法了。
北原秀次也有点无语了,雪里真的是个奇葩。她说日语,只要一夹了冷僻成语,日本人都听的稀里糊涂。她还自幼听福泽直隆读汉书,瞎学了一点汉语,但估计中国人应该听不懂;现在说英语,估计英国人听了八成也不懂……
回头她要把中英日三国语言结合起来,估计地球人全都得懵b——感觉教她还不如不教呢!
他叹了口气,以为雪里在伤心成绩不好,安慰她道:“雪里,别在意,也不要自责,这本来就不是你现在该做的卷子。咱们慢慢来,还有两年时间呢!”
他柔声安慰了两句就先回阁楼去了,准备把心得记一记——日本高考出题的方式有点怪啊,和中国偏差很大,侧重点好像不同。
冬美也去忙家务了,而雪里等她走了,直接仰天一倒,拿着卷子看了看,叹息了一声,目光投向了天花板。
铃木乃希窝在被炉里没动弹,刚下了场小雪,虽然下完地上只是湿了半天,一点积雪也看不到,但她还是觉得更冷了。她眯了眯眼,打着哈欠问道:“雪里,你要进来吗?”
雪里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哲学家特有的迷茫之色:“为什么非要我去考这个呢?”她的声音少有的困惑,似乎面对着人生难题,“朽木不可雕也,为什么非要雕我呢?粪墙不可涂也,为什么非要涂我呢?当笨蛋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我变聪明呢?我明明可以搬砖,为什么非要让我去老师呢?”
铃木乃希不是太在意,已经快睡着了,“雪里,你的才能不在这儿,这些东西别放在心上。”她扯着雪里的一条腿往被炉里拉,喃喃道:“别想这些了,反正还有两年时间呢,先睡一会儿吧!”
但她拖不动雪里,雪里再次拿起了卷子又看了一眼,表情相当委屈——高考这么难的吗?就是这东西在害自己天天补习吗?
要是能一剑斩破它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