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也是一把抓过旁边的夏初妍,拉着她来到洛水仙旁边,把她放下靠在了旁边的墙上,以免她被两人的战斗波及到。
也就在他刚把浑身无力的夏初妍放下的瞬间,那边的布莱克,已经直接从下边,借力跳上来了。
而且,看起来除了嘴角挂下的一缕鲜血之外,身体动作并没太大影响。
夏新心道,自己果然想的太简单了,还以为这招起码会奏点效的。
布莱克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平静的仿佛一潭死水。
他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望向夏新到,“如果不是你这一下,我都记不起上次被人打倒是在什么时候了。”
“应该是20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我习武有成,心高气傲去找当时的第一圣骑士单挑,被狠狠的撂倒在地,真是狼狈呢。”
夏新笑了笑说,“那看在我帮你重温旧梦的分上,从此我们各回各家,互不妨碍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布莱克淡淡说道,“我很佩服你的胆量。”
他说着,伸出食指指了指旁边高高的哨台,道,“如果刚才我没挡,选择跳走,你这一下,不就是自寻死路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不用布莱克动手,夏新自己就把自己摔残了。
他大概也会成为不列颠历史上,唯一一个追击敌人,然后自己把自己摔死的傻子,荣列不列颠史上十大蠢货之一。
夏新皱了皱眉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刚刚也没多想,就觉得,这样能对你造成点伤害。”
夏新说着,蹲下身,捡起了初妍手边的长剑。
因为他手上的圣骑士大剑已经因为跟布莱克长剑的撞击断成两截了。
他的匕首也扛不住对方一击。
唯有初妍手上的这柄神剑,能与对方手中的剑抗衡。
刚刚两剑撞击了这么多下,这剑也是丝毫无损,反倒上边的光芒越发冷冽了。
夏初妍因为刚刚趴在血泊中的关系,半边的小脸都被血染红了。
她就这么靠着后边的墙壁,半睁着一只还能睁开的眼睛盯着夏新,饱满的胸口不断起伏,急促的喘息道,“你还是……拉倒吧,脑子里进土了吗,你会用剑?”
本来之前夏新就被布莱克一剑砍飞了。
现在临阵换拿手兵器,更是大忌。
尤其还是面对剑圣这种世间罕见的高手,这就跟找死差不多了。
一般只有高手,在让着对方的时候,才会挑自己不拿手的兵器的。
夏新头也不回的说道,“学了几招,应该能用吧。”
夏初妍一脸漠然的回道,“什么……时候学的?”
“刚刚!”夏新如实回答。
夏初妍顿时无语了。
她已经很累了,但还是努力的挤出最后一句忠告到,“你……不是……他对手,别送死了,回去……找女王吧,还有一点机会!”
“我跟你说实话,女王现在更想砍死我,我威胁她不说,还把她座下十二圣骑害死大半,她现在恨不得拿我煲汤喝。”
“……”,初妍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能做到这么像你这么惹人厌也挺难的。”
说完。
就听到漫天星空下,夏新冲着布莱克微微一笑,一脸坦然的问道,“你听到了,我不太会用剑,你也不用内疚而特地换兵器,就当这是我让你的!”
布莱克冷漠的盯着夏新,淡淡回答,“我发现,你是我平生见过最不怕死的人!”
人生不是选择题,更不是只要选出一个正确答案,就能继续往下答题的卷子。
人生的矛盾之处在于,有时候,不管你选什么,其实都是错的。
就好比此时的夏新。
正如忆莎所说的,夏新这还真是定期颓废的老毛病。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很多人,光是活着,就觉得对不起其他人,因为他伤害了许多人。
甚至,他觉得自己存在本身,就已经在伤害别人。
感觉自己,即使死掉也无所谓。
但是,被初妍一通乱按之后,他发现,即使自己死掉,也对不起其他人。
比如,就很对不起夏婠婠。
其实夏婠婠的性命就牵系在自己身上,不对,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如果她不准备投靠其他阵营的,那她的性命基本就牵系在自己身上了。
自己死掉就很对不起她。
这让夏新愧疚。
所以,人生的矛盾正在于此。
活着,很愧疚!会伤害别人。
死掉,也很愧疚!也会伤害被人。
半死不活,那更愧疚!等于是在伤害所有人!
没有经历过夏新这种处境的人,是根本无法理解他心情的。
当你不管活着,或者死掉,都对不起其他人的时候,你才会明白,生活是有多艰难!
怎么都是错!
无解!
你可以去选择,但给你选择的答案中,没有什么所谓的正确答案。
无非是伤害这一边,还是伤害那一边的关系。
有点类似,那列失控火车,你是要撞死左边一个,还是要撞死右边5个,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选择。
所以,夏新决定还是不想了。
好好活着,做点自己该做的事吧……
其实,在夏初妍把夏新的脑袋摁进土里,带着圣骑士们走的时候,夏新就想跟着走的。
但是,就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脑子一震,有什么东西,从脑海深处涌了出来。
就仿佛被人敲了一棒子似的。
夏新的脑子一瞬间受到了重击。
那是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些奇怪的回忆。
画面中有自己,也有其他人,一幅幅画面犹如幻灯片一般,在脑海里一片片的不断闪过。
夏新被初妍这样敲了几下脑袋,最后埋在那,仿佛做了一个梦,一个又长又遥远的梦。
具体他也记不太清了,他只记清了自己,依稀感觉还有冷雪瞳,不过,也可能是自己的幻觉。
然后一个奇怪的名字浮现在了脑海里。
鸦!
这是什么?
夏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