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眉宇间布满惆怅,眼神满是哀愁。
她虽然有亲戚,但关系都不好,以前父亲到处打工偷东西,惹得所有亲戚对她们家避而远之,母亲又到处找亲戚借钱,让所有人都对她们家很不感冒,甚至唾弃。
她也没有其他亲人了。
她现在有着说不出的孤独感,以及被世界遗弃的感觉。
那不是钱或者什么东西能弥补的。
如果……不是一直拉着夏新的手的话,她可能连路都走不动了。
从她醒来就一直拉着夏新的手,到她上厕所,都要拉着夏新的手上,跟个无助的小孩子似的。
她在厕所里边坐着,夏新站在外边等着。
夏新终究心软,没拒绝苏晓涵的要求,他知道,自己当时父母双亡,还有个夜夜,起码有个伴,是夜夜支持了他活下去的动力,不然他可能早自杀了,那段生活,真的是生不如死。
仿佛其他人组成了全世界,而自己,是世界以外的一个人。
生不如死的感觉!
自己还有夜夜,而晓涵已经一个能倚靠的人都没有了,自己只需轻轻推开她一下,哪怕一个小小的动作,对于晓涵来说,那就是她的末日。
夏新很理解晓涵现在的状态,所以,他都是很谨慎的说话,做事,像是保护着一朵小花似的,细心呵护,紧密的陪伴着他。
但是,可以的话,他由衷希望,在外边,让自己一个人上厕所就好。
早上在家里还好,但中午两人是在外边快餐店吃的午餐,夏新也没时间自己做饭,接着就去殡仪馆做的登记排队手续。
因为喝了点饮料,夏新就想上厕所。
这就导致,苏晓涵拉着夏新的手,也跟着夏新进了殡仪馆的男厕。
一干上厕所的男人纷纷捂着裤裆,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么一个清纯而甜美的女孩,就这么拉着一个男人的手堂而皇之的走进了男厕所,在一边站着,等夏新尿尿。
然后一堆怪异的视线打在了夏新跟苏晓涵的身上,一个个都在猜测着,这俩绝对是有故事的人啊。
盯的夏新脸色通红。
而苏晓涵反而没什么感觉,她半颗心都沉浸在父母逝世的哀伤中了,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自然,夏新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尤其是晓涵就站在旁边紧紧盯着他动作,一副生怕他跑掉的小心翼翼的表情,这更让他感觉这像是某种公开处刑,让他羞愧的恨不得就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足以列入夏新人生最难忘的如厕经历之一了……
坐在包厢里,夏新望着王云中问道。
“怎么样,那几个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几个人不仅仅是指苏啸名跟那黑衣人,还包括苏晓涵的父母。
夏新想知道,背后推手到底是谁。
反正不管是谁,肯定是夏家的敌人就对了。
王云中摇摇头道,“能查的都查过了,身上的东西,手机,身份证,等等,不过并没有什么线索。”
“手机通讯录里倒是有几个电话,那个苏啸名就是跟黑衣人人联络的,黑衣人电话里有几个未知电话,感觉是其他同等级的联系人,打过去都是关机,目前正在查到底是谁的电话。”
“不过希望不大就是了,电话这种东西,我随时能弄100个新号码来用。”
“……”
夏新不说话了。
郭明达看了看两人道,“你还没说发生了什么事呢。”
夏新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大致的说了下事情经过,虽然他已经极度轻描淡写的掠过苏晓涵的父母做的事,尽量把所有事归到苏啸名身上,不过,在场的两人精明着呢,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夏新有意维护苏晓涵父母呢。
听完事情经过,比起苏啸名,两人更对苏惊远跟于诗霞不屑。
王云中摇摇头道,“所以我早跟你说过了,你跟那种小老百姓费什么劲,他们又没有脑子的,谁给骨头他们就跟谁走,现在吃到报应了吧。”
连郭明达也深表赞同,“要我说,能用钱摆平就用钱摆平,不能用钱就用人摆平,你看你在人家身上,花时间,花精力,又招待又请客,搞到最后被对方下药,这要传出去,会被人笑死的。”
当然,他也跟着丢人。
夏新对此苦笑不已,“唉,祖上造的孽啊,只有我来还了,习惯了,习惯了。”
他早习惯代人背锅了。
王云中不屑说道,“你想想,你要是一开始直接派人丢给他们一沓钱,他们不得什么都答应了,这种小市民我最了解了,就算有不要钱的,你再派几个保镖赌人家门口,保准什么都答应了,如果真有不为钱,不畏权那种气魄,那他们就不会是小市民了,早一路上去了。”
郭明达深表赞同,“在这点上,我支持云中的意见,什么阶层的人,干什么阶层的事,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亲自去管他们,派下边的人去搞搞就完事了嘛,那么多事情等着忙呢,还在两个忘恩负义的畜……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没必要,真没必要。”
他本想说是两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想想是晓涵的父母亲,又改口婉转了点。
郭明达为这事挺生气的,怪自己没办好,差点把夏新弄丢了,夏新要出事,他觉得自己要负全责。
公司里的人,早被他骂的狗血淋头了。
“你要一开始随便跟人见个面,就让下边的人去安排,也没这么多事了。”
对方更没机会下药了。
“所以,我早就说,人要分阶层,这话绝对没错,什么阶层做什么事,永远不要指望底下阶层的人能心智开化,感激你,有些事逢场做作戏就好了,别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