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轻轻的笑了笑,“我说过,我会治好你的脸,我知道你不信,那么这样……我们就一样了吧。”
在舒月舞一脸震惊的视线中,就看到夏新拿着匕首到脸颊边,缓缓的刺了进去。
舒月舞瞪大眼睛,大声惊呼,“住手,夏新,你做什么,你快住手。”
她拼命的想动手,想阻止夏新,但是右手被夏新握住了,她什么都做不到。
夏新微笑着,紧咬着嘴唇,就这么拿着匕首顺着自己脸颊割了下去,从脸颊上溢出的鲜艳的血液,滚滚直下,瞬间把床单给染红了。
这是要有多大的毅力,才能顺着自己的脸颊往下割!
舒月舞的眼泪再也止不住,早已泣不成声,她拼命转动头颅,大喊道,“夏新,住手,你给我住手,……你快点住手啊,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快点住手啊,呜住手啊,求你了”
夏新停住了动作,重申的问了句,“你答应什么。”
“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快点住手啊,哇”
“好……”
夏新这才停下手。
不过即使停手也晚了,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痕。
舒月舞从夏新的手中挣脱出小手,伸过手,轻轻的贴在了夏新的脸上,眼泪如决堤洪水般溢出,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你好好说话不行吗,你对自己好一点啊,你总是这样,对谁都好,就是对自己,最不好……”
“没事的。”夏新抓着舒月舞的小手道,“我不是说了,我会治好你,当然也会治好自己。”
“你真傻……”
舒月舞说着,望向门口的赵晴道,“妈,你,……你快带夏新去看医生啊。”
赵晴的眼眶也是湿润了,捂着嘴巴,点点头,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她看到了,这自己往自己脸上捅刀子,先不说多痛,这得下多大的决心啊。
赵晴上前两步,拉住夏新,硬拉他出去了,只是走到门口又有些担心的望着舒月舞。
舒月舞轻摇头,一脸心疼的望着夏新道,“放心吧,妈,我绝不会再做傻事了。”
“恩。”
其实,现在看医生也没什么用了。
夏新割的很深,几个医生,也是看的直摇头,说不出话来。
赵晴眼眶湿润的,一直在嘀咕着,“傻孩子,真是傻孩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哪有人这么对自己脸的,人家珍惜还来不及呢,你倒好……”
赵晴越说越是心疼,又是眼泪直流,她都不知道这几天自己哭过几次了,她心疼夏新的傻,也心疼他从小没妈妈,怎么做事就这么傻呢……
对此,夏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一脸不以为意道,“没事,阿姨,对我来说,毁容等于整容,差不了多少,您别担心了。”
“唉,你这孩子……”
赵晴轻轻摇头,“阿姨替月舞谢谢你,不过,你还是要更珍惜自己一点,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令人心疼呢。”
夏新苦笑,“没事阿姨,是我该谢谢月舞才对……,算了,不说了……”
最终,医生也只是给夏新脸上贴个大绷带而已。
在又跟赵晴聊了几句,夏新就虚弱的浑身站都站不稳,只能先告辞回去了。
夏新其实还是很高兴的,至少看舒月舞的眼神,她绝对不会再做傻事了,能让舒月舞振作起来就好。
夏新刚来到车旁边,打开车门准备进去,脑门上就被人拍了下。
“本来身体就不好,还这么伤害自己,你能耐了是吧,我养你十来年,是让你这么作践自己的是吧,还赖这不走了,想留着过年是吧,你很闲是吧,想死我就成全你……”
说话间,夏新脑门上接连又挨了好几下。
然而,听到这声音,夏新不怒反喜,一转头,就看到了那熟悉的白色倩影,“观世音菩萨,你终于下来了……”
夏新心中一惊,一句话也没多说,几乎是马上奔出别墅,自己驱车就过去了。
医生也说了,发生这种情况,对于病人来说,尤其是对于女生,对于漂亮的女生而言,自杀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95。
有自己觉得羞耻,有不想拖累家人的,有前后反差太大,接受不了的。
所以,大家也是很小心,赵晴舒锐,两人轮流几乎是24小时陪伴在舒月舞身边。
从赵晴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来看,就可以判断出,舒月舞就是挑他们睡觉的时候,于半夜的时候,自我了断的。
夏新来到医院的时候,赵晴就坐在手术室门口拼命的抹着眼泪,舒锐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不时的长叹口气,看看赵晴,又看看手术室。
夏新快步走上去问道,“月舞怎么样了?”
舒锐听到夏新的声音,带着几分哀伤几分疲惫的看了夏新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
“这都怨我,”赵晴已经泣不成声,“她说想吃苹果,让我削苹果给她吃,削完我就把水果刀放旁边桌上了,呜……没想到,没想到,月舞趁我睡着,会拿水果刀,自刎,呜”
舒锐来到赵晴旁边坐下,柔声安慰道,“好了,晴儿,你别太自责了,谁也不知道,月舞的右手什么时候已经可以动了啊,医生都说她全身瘫痪什么都动不了的啊。”
“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再小心点的话,就不会……呜我早知道月舞她是不想拖累我们,可,可……”
“唉,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不怪你……”
舒锐轻轻的抱住了赵晴,让赵晴埋在他怀里小声哭泣着。
夏新来到手术室门口,想听到点什么,不过,手术室隔音很好,他什么也没听到,只能无奈的站在门口,等待最终的审判。
右手可以动?
夏新心中猜测,很可能是月舞吸收了自己鬼子血的原因。
医生以为她动不了,谁想到鬼子血的生存与适应性,让她右手可以动了一点点。
夏新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了……
大约半小时之后,手术室上边的灯暗了下去,医生从里边走了出来。
舒锐跟夏新同时迎了上去。
30多岁的医生点点头道,“还好,抢救很急时,如果再晚一点,哪怕几秒钟,也没救了。”
也亏的赵晴警惕,感觉到舒月舞小小的绅吟声,马上就惊醒了,一看情况不对,连忙按铃叫医生。
夏新连忙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吧,好好休息下补点血,没什么问题的,主要还是她手虽然能动,但没什么力道,所以割的不深,捡回一条命。”
“……”
“你们如果现在要进去看她,绝对不可以刺激她,会让伤口加剧,这只会让她更危险。”
“我知道,那,那……那就我进去看看她吧。”
赵晴看了看舒锐,又看了看夏新,目前也只有她比较合适了。
舒锐跟夏新就这么在门口等着。
听着赵晴在房间里,哽咽着声音,安慰着是舒月舞,“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我的傻丫头啊你以为你死了,爸妈就轻松了吗,你让我们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看着赵晴哭泣的脸颊,舒月舞也直想哭,沙哑着声音安慰道,“妈,你别哭了”
夏新就这么站在门口,靠着墙壁,一手捂着脸颊,什么事也没做,既没说话,也没进去看舒月舞。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里边才安静下来。
舒月舞睡着了,赵晴走出来,让舒锐跟夏新也在医院找个房间好好休息下,两人都累坏了。
夏新没走,哪也没去,他就这么在病房门口坐了一夜。
直到第二天赵晴从病房里走出来,说要去叫一下舒锐,同时帮几人做下早饭,让夏新稍微看下睡着的舒月舞,夏新这才走进病房。
现在是早上7点。
夏新已经一夜没睡了,黑眼圈浓的不得了,他本来就急需休息,现在就更疲劳了。
夏新缓缓来到舒月舞旁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