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上来,渍渍,我估计是完蛋了,这一下死两个啊,那男生刚刚还傻不拉几的骂我为什么不下去救人呢,这下傻眼了吧,把自己搭进去了,吗的,还好我有先见之明。”
“嗯嗯,说的好像我们不想救人一样,这种事还是得专业的来,话说,有人去叫警卫了吗。”
“我哪知道,肯定有别人去叫了。”
“怪了,怎么还没人来……”
祝晓萱再也忍受不住,大大的眼眶里被雾气湿润了,视线渐渐变的模糊而朦胧了,嘴唇一扁,颤抖着声音嘀咕着,“真是的,湿乎……那个大笨蛋,明明……都告诉他不要勉强了,会有人在这种时候跳湖里救人吗,要是……自己也出事……怎么办呢,这种时候学学其他人就好了嘛,干嘛这么执着……”
非要在这种地方执着吗!
当冰冷的恐惧渐渐的席卷全身时,突然“哗”的一声出水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夏新并不是在落水的地方,而是在大约相距10来米的地方冒出头来了。
然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向岸边靠近,怀中还抱着一个女生。
因为湖面距离岸边有个1米多的高度差,所以夏新是爬不上岸的,只能尽力往前游去,寻找能靠边得岸,他记得前面有个草坪是连着湖面的。
夏新费了番力气才爬上岸。
看那些人飞快的过来以为他们是要帮忙,他本想找人帮忙拖下女生,不过围观群众很默契的全站在3米开外得地方,显然并不想牵扯上什么关系。
就像是在提醒夏新说,他们只负责围观造势,顺带帮着呐喊助威几声,要他们上去救人就免了吧,说不定就惹上什么麻烦了。
这世道,谁知道呢,扶个跌倒的老太婆都可能被讹。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好在还有个人上来帮忙。
祝晓萱跑过来泪眼模糊道,“湿乎,你吓死我了,半天不出来。”
夏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湿淋淋的还在不断往下滴水,笑了笑道,“稍微花了点时间找人,别说了,救人要紧。”
估计是女生挣扎的时候,不知怎么的,飘到别处去了,导致夏新在湖底一路摸索着,费了番功夫才找到女生。
然后夏新和祝晓萱合力把胖女生拖了上来。
光看那肥嘟嘟的身材,浑身圆滚滚的,跟个球似的,脸上也全是肥肉,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这女生溺水3天,进了不少水了呢,事实上人家才掉进去几分钟。
身高虽然没夏新高,体重估计是夏新的2倍。
光这副长相就让人没有救的欲望,难怪那帮男生躲的远远的。
夏新很不熟练的在女生胸腹处按了几下,把水按了点出去。
对祝晓萱说道,“你给她做人工呼吸吧。”
祝晓萱看了女生一眼,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不会啊。”
“她好像没有心跳了,快。”夏新催促道。
“湿乎,我真的不懂啊。”祝晓萱要哭了。
夏新犹豫了下,没有多说,直接对着女生的嘴俯身下去……
那声音像是在宁静的湖面突然投下了一颗大石头似的那么响亮,划破了这寂静的夜空。
那巨大的“扑通”声让两人都恍了下神。
祝晓萱眨巴眨巴眼睛,指向了左侧沿着校园湖的上方,“好像是那个方向?”
两人沿着校园湖走上去,发现在前面得湖边围了小半圈的人,人人都盯着湖面像是在等什么东西似的。
两人走近一看,发现湖面荡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但是并没有什么东西。
祝晓萱点了点旁边一个男生的肩膀,笑着问道,“同学,什么事啊,大家在看什么?”
那男生看了祝晓萱一眼,有些受宠若惊,说,“有个女生刚刚跳湖了,大家在这看着呢。”
祝晓萱疑惑的问道,“跳湖了?自杀?”
“不知道,好像是这样。”
夏新眉头一皱,“那有人跳下去救了吗?”
男生摇了摇头,“没有。”
夏新顿时脸色一怒,语带严厉的质问道,“那你们还在这看什么,看她死后尸体会不会浮上来?”
男生一副“你傻吗”的表情望着夏新,“神经,你冲我叫什么,他男朋友都嫌弃她胖跑了,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推她下去的,是她自己跳的,我就一路过的。”
夏新没说话,走到了湖边,就想跳下去。
祝晓萱连忙拉住了夏新的手臂,“湿乎,你疯啦,这天黑漆漆的,水底下什么也看不到得,怎么救人,要是自己脚抽筋,溺水,被什么东西绊住脚的话怎么办,而且,溺水的人最容易乱抓了,要是让她把你拖下去就完了。”
夏新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下面肯定一团黑,而且对方要是还有意识,人的求生本能会让她对着救命稻草拼命乱抓,夏新也绝对称不上游泳好手,要是再负担一个胡乱挣扎的,极可能发生连救生员一起溺亡的惨况。
事实上今早跟冷雪瞳一起看的早间新闻就刚刚报道过。
夏新问了句,“那你说怎么办?”
祝晓萱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十来个人,“算了吧,总会有其他人下去的,而且应该有人去找保安了,我们等下就好了。”
“别胡说,正常人溺水5分钟就死,等人过来收尸吗。”
通常来说溺水4,到6分钟之内实施急救措施心肺复苏得话,成活率很高,超过8分钟,基本可以断定死亡了。
至于其他人,就像那男生说的,又不是他推的,凭什么要他下去,他又不傻,这大黑天下水救人,要是自己也出事了怎么办,他不过就是个路过打酱油的。
“湿乎,算了吧。”
祝晓萱一看夏新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伸出双手死死拖住了夏新的手臂,她觉得夏新真的会像是那种下去做傻事的人,夏新通常感情不外露,但祝晓萱知道夏新的温柔与骨子里流淌着的热血。
要是别人下去救人她肯定表示敬佩,至于夏新,就算了吧,咱就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要是有个万一呢……
“湿乎,求你了。”祝晓萱泪目的望着夏新。
“别闹,”夏新看了祝晓萱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担心与害怕,以及对于自己浓浓的关怀之情,拍拍她的手背说,“放心,我肯定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容许自己有事的,相信我。”
夏新说着用力的掰开了祝晓萱的小手,眼中闪过一道痛苦,“人一旦死了,就什么都没了,那是很可悲的事,留下的,只有家人无尽的悲伤,那种痛苦,是不管经过多少年,也是无法抹平的。”
时间抹平不了伤痛,他只能将血淋淋的伤口埋在敷衍的微笑下,稍微碰下都会让人疼的撕心裂肺。
“湿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