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凌玲又道。

“沈暮年。”苏薇羞涩地说，见她翻白眼，微怂地轻嘟嘴垂下头，“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在骂我胆小鬼，但我就是不敢能怎办……”

“我说你是不是自虐得很开心？喜欢就跟他表白，不敢当面表白就写信表白，字你总会写吧？不会我帮你写还不行？把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他，跟他有过什么通通说清楚，这样很难吗？别说我不提醒你，万一他哪天遇到喜欢的人了，你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苏薇偷瞟眼凌玲，默不吭声，反正就是表明了连表白信也不敢写就是了。

凌玲算是服了她，懒得再管她，拉着她就走，结果遇到一直在找苏薇的许婉婉。

“姐，我可找到你了，你刚才看到我上台了吧？沈学长真的好帅好高，另外一个也不错，不过感觉没有沈学长帅。”其实她也没看清楚另一个长什么样，就只看了几眼沈暮年。

苏薇当然看到了，当时心里很希望自己就是许婉婉，能站在他身边跟他同台唱首歌，不过估计她上去了会唱不出来，不像许婉婉，什么人都能玩到一起去。

“看到了，你唱得很好。”她掩饰起心里的失落，笑着赞许婉婉。

“肯定的。”许婉婉微扬下颚骄傲地说，“姐，我看中了双鞋子，你给我买好不好？明天我带你去那间店，等一下你要回家了记得找我，我们一起回去。”

苏薇还没回应，许婉婉就跑了，旁边一直对许婉婉没好感的凌玲又数苏薇。

“我说你未免对你妹妹太好了吧，简直就是个不懂感恩的妹妹，你给她买过那么多东西，从来不见她说谢谢了工作辛苦了之类的话。”

“那是我妹妹，我做姐姐肯定要对妹妹好点，况且又同一个学校……”

“一看你就是缺心眼的，不压榨你压榨谁。”凌玲每次吐槽她都无法痛快，总是抑郁在胸，“我看你妹妹肯定知道你在偷偷喜欢沈暮年，否则干嘛特地跑来跟你说那些话。”

苏薇笑容微僵，很快道，“你想多了。”

她日记藏得好好的，她又没说过，婉婉怎么会知道。

她突然那么爽快，他不禁呆了下，想了下便想通了她心里怎么想的，于是一语戳破她的心思。

“薇薇，我会选择爱尔兰领证，当然知道它在我们国家无效，我看中的是它的结婚契约，只结婚不离婚，回来之后我们再在国内领一次。”

她闻言怔了怔，侧头看他，那是一双无比认真又挚诚的眼神，说话的语气也郑重无比。

只结婚，不离婚？

“既然如此，为什么跑爱尔兰，国内也可以，而且离婚没那么容易。”

“但它始终可以离婚。”

“要是过得好谁愿意离婚。”

“所以我知道错了，再结一次，这次死也不离婚。”

一来一往，她莫名心酸，眼睛也泛起了淡红，微哽咽地嘲讽，“什么都是你说，当初离婚时说后悔跟我结婚，现在又说死也不离婚，谁知道你下次唔——”

他倏然用力堵住她的唇，一掌压着她后脑根吻了会儿才松开她，双掌捧着她脸蛋低语，“薇薇，对不起，是我当初犯混对不起你，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她眼角的薄泪慢慢滑下没入他拇指与她的皮肤间，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回应，抬起双手轻轻推开他双手，双手被他双手反握住，她低头，毫无预警地想起苏夫人对她说过的话——

你现在怀的是暮年的孩子，跟他复婚不单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你自己，当初你花那么大的力气去喜欢他，既然无法改变下半生相伴的人，那就用心再经营一次，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呢？

车厢内半天都没有有说话。

他越等她的回复越心慌，“薇薇……”

“好。”她就再试一次，如果还是一样的结果，那就是她活该，活该看不清自作自受。

得到她的回答，他欣喜若狂，张臂将她揽入怀紧紧抱着，“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半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