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墨尘有犹豫，他不是不想还这个人情给司空皓，可问题却在于，放过司空皓，也就等于放过了司空不凡，这是他一直在纠结的重点。

“你今日若是不顾司空皓，坚决要杀司空不凡的话，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即使成功了，今日之事，也会在你的心里留下永远的阴影。”

“阴影即是心魔，你这一生都会觉得对司空皓有所亏欠，从而影响到你以后的突破。”

玄龙神沉声说道，声音郑重无比，“武者修炼越往后走就越难，任何一点微小的弱点，都会在突破的时候，成为横亘在你面前的大山。”

“所以能不给自己留下心魔，就最好不要留！”

顾墨尘咬牙，这道理他当然明白，说实话，司空皓确实对他有恩，要让他在这里因为要杀掉司空不凡的缘故而连司空皓也一起干掉，无论如何，这是一定会给他的心理留下破绽的。

“可是……难道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司空不凡逃掉？”

虽然心里明白玄龙神所说的道理，可顾墨尘还是心有不甘，这一次，已是他自两人反目成仇以来，他最接近司空不凡的一次，若是错过了，下一次又该等到什么时候？

他真的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你放心！”

玄龙神却在这时道：“刚才我在这个人的身上种下了我的一丝神识，本龙神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拔去我的神识锁定，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司空不凡是绝对逃不掉的！”

“哦？”

顾墨尘眼睛一亮，有玄龙神的神识锁定，那这个问题其实便已经解决了，既然司空不凡不能再逃脱他的追杀，那么早一会晚一会，也就不再是大问题。

玄龙神却也是心下叹息。

他如果想这么做，早就可以，何必等到现在。

这是属于顾墨尘的恩怨，他当然还是想让顾墨尘自己去完成，由自己横插一手的话，其实这未尝不是在给顾墨尘增加心魔。

毕竟这段仇恨，最终还是靠着玄龙神给替他报，顾墨尘现在不觉得，待得以后，等他真正要到突破的时候，这件事也一定会冒出来。

可如果不帮他，顾墨尘难保不会在这里杀掉司空不凡与司空皓，两权相害取其轻，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你闭嘴！”

司空皓被司空不凡吵得脑袋嗡嗡作响，更是感觉到了对方似乎有重新拿回身体控制权的举动，不由怒声喝止。

“你难道没听过有句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老实告诉你，我现在虽然有了你的身体，可实力还没有恢复到当初的巅峰时期，对上此时的顾墨尘只能三七开。”

“他七，我三，你懂么！”

司空皓通过精神力在脑海中怒吼道：“我苦熬百年，就为了搏这三成的几率？是你傻还是我傻？”

“既然有三成的几率，我为什么要向他服软？”

司空不凡同样怒不可遏，他对上顾墨尘是毫无办法，可司空皓却有三成机会，若是将这三成机会交给他，他一定会选择毫不犹豫与顾墨尘决一死战！

“为什么不？”

司空皓反问，“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为什么要去赌运气？”

“今天不杀顾墨尘，以后将更没有机会！”

司空不凡怒道：“下一次，你倒是也许找到了别的身体，可我呢？”

“我将身体交给你，就为了一时的苟且，余生只能选择东躲西藏的过一辈子，随时作好被顾墨尘干掉的准备？”

顾墨尘一步一步的跨越式提升都看在司空不凡的眼里，天知道下次再见时，对方的实力又会提升到什么样的地步。

而自己呢？

修炼破立诀到达元武者层次，这似乎就已是他的极限了，以前还能期待一下百兽铁门余下的七十颗兽头能够带给他飞一般的提升，现在也知是在做梦。

破立诀就只有三十一颗兽头，他如今也算是学了个完全，可这份实力仍然不够对付顾墨尘。

如果不趁司空皓还在时，以他口中所说的三成机会再加上百头异兽之助来与顾墨尘拼一把，司空不凡很明白，自己将再无机会。

所以就他来说，拼是一定要拼的，他并不愿错失这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