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不凡傻在原地。

什么情况？

他的爷爷，那个高高在上的十大世家之一的洛家家主，竟然用如此郑重的语气对顾墨尘说话，并且，他还向顾墨尘鞠了一躬？

这简直不敢想像，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还不知会惊掉多少下巴。

洛不凡并不知道两个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洛老爷子已经从顾墨尘的意识空间里看清了司空皓的样貌，所以对于洛老爷子突如其来的道谢，他感到莫名其妙。

而顾墨尘却是知道洛老爷子为什么道谢，说实话，洛老爷没有趁着进入他意识空间的时机探查他的秘密，只此一点已是让顾墨尘极有好感，而此次这再度道谢的举动，则更是让他心下不安。

他的不安来自于龙元。

如果洛老爷子是像严风雷那样，或是陈挊那样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能顾墨尘的心里还会好受一些，至少在拿走洛家的龙元后，他能少一份负担。

可洛易老爷子偏偏很温和，态度也是挑不出任何问题，这一声道歉却是让顾墨尘感到无所适从。

“洛……老洛，你太客气了。”

他犹豫半晌，还是向洛老爷子回了一礼，却是让洛不凡瞪大了眼睛。

什么？老洛？

顾墨尘他……竟然叫爷爷为老洛？

进而他突然想起，刚才自己的爷爷也是称呼顾墨尘为顾小兄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俩怎么突然一副很熟的样子？

洛不凡的诧异看在两人眼里，顾墨尘与洛老爷子相视一笑。

“不凡，这次你做得很好，长久以来困扰着我洛家的问题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洛老爷子没有理会洛不凡的震惊，也没有要想解释的意思，反而对洛不凡赞许了一下。

这让洛不凡受宠若惊，在洛家的后辈子弟里，能够当得起洛老爷子一声称赞的人实在是少数，即使是他乃是后辈弟子中第一个修炼成功身外化身的，被称之为洛家后辈中的第一天才，可在洛不凡的印象中，他受到爷爷称赞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想不到今天，他明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却已受到了洛老爷子的称赞。

可他面上并没有太多喜色，盖因洛老爷子的话中，提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就是，困扰着洛家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龙武者一世只有一个，这是当年洛家出现了龙武者后，一跃而晋升到十大世家时，第一代龙武者写在族谱里的第一句话，一直以来，洛家人都遵循着这条铁律丝毫不敢违背。

而事实上，这么多年过去，当然也有人试图挑战这一铁律，可是他们后来发现，无论再如何努力，再如何严格按照龙武者的修炼方法走下去，在已经有一位龙武者的前提下，是确实无法再造出第二个龙武者的。

这当中洛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不说各种有益于修炼的珍稀丹药消耗了无数，还有历代积累下来的龙元，也在不知不觉间被消耗到了只剩一颗的地步。

直到这时，洛家才紧急叫停了再造多个龙武者的计划，他们必须要保证洛家每一代至少要有一个龙武者的存在，只有那样，他们才能保证一直处在十大世家之列，不至于被其他世家蚕食殆尽。

十大世家之间表面上和睦，可暗地里却是交锋不断，谁都想兼并其他的世家，成为当世第一大家。

洛家就是在这样的暗中交锋中，慢慢败下阵来的。

究其原因只且个，当年成为当代龙武者的洛皓，因为一些误会，竟选择了脱离洛家，并且还将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司空皓。

可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却在于，脱离洛家之后的司空皓，他仍然还是一名龙武者。

因为当世只能有一个龙武者的铁律，所以洛家是无法再产生出一个新的龙武者的，这让洛家一度很被动，也曾多次寻找并劝说司空皓，可对方心意已决，并不为之所动，反而将洛家派来的人打了个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