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果钱能治好二朵的病,便是让他去街上卖字卖画,做那穷酸书生,苦寒人家做的营生,他也愿意。
小五回来了,掬了一把汗:“少爷,好了,估计有个日能消停,只是咱们剩下的钱又不多了,给二朵姑娘抓了药,就更所剩无几,不过你放心,奴才出去拉车,做苦力,总能赚下些银子,糊口不成问题。”
“你把我那块翡翠玉佩卖了吧。”
小五忙道:“那可不行,咱又不是真穷,只是这钱取着用不大方便,再说,还剩下这些银子,要是寻常人家,都够一家七八口,用个一年半载了。”
“那二朵的吃食和药依旧,我以后的点心夜宵肉食通通取消了,还要,衣服也不用熏香,室内不需焚香,这墨棒也给我买普通书生用的,不需要用最好的,宣纸都用最次的。”
虽然为首孝不成行婚,可方家到底还是在尚书大人眈眈觊觎之中,长姐兵行险着,雷电之姿,在婚礼暂取消的第四天,就让京中好友广为散步,说方府和柳府联姻失败,尚书大人恼羞成怒,正欲降罪。
京城天高路遥,那些人自然不知婚礼取消的真正理由,和方家有过生意往来的商户,一时人心惶惶,只怕尚书为了外甥女,降罪方家,那么先前谈好的生意,也或许放了汤。
不过也有敬小慎微着,诸多打听,自然长姐好手段,第二轮谣言又散布出去,说是有人买通了尚书府的奴才,亲自打听到的,确有其事。
京城正值先帝驾崩,新帝登基,百官调动,扶持老臣,逐一加官进爵受封之际,尚书位列其中,功不可没,京城上下,无人不想巴结一二。
这允州方家得罪了尚书,自然墙倒众人推,那些听了风言风语,不明就里的生意伙伴,连了手,一起明着暗着的,在短短十多日之内,把方家在京城的那点产业,给毁了干净。
方家欠下巨债,值得卖掉了允州这边的基业填补,偌大一个方家,垮下如山倒,等到尚书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方家潦倒,柳盈盈不无愧疚,无颜面对方乔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