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后宫之中,她只愿自己成为一个透明人,能多低调就多低调。
于是,和慕容席建议:“陛下,太液池不远,走过去吧,权当散步,如何?”
慕容席却握住了她的手,牵到步辇边上。
她明白,这建议是没被采纳了。
上了步辇,前后跟随着浩浩汤汤的仪仗队,排场架势之大,堪比皇后,一路遇到宫娥妃嫔,皆恭谨下跪避让,唐十九那个不自在啊,似乎感觉得到那些低眉垂首的脑袋下,一双双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刻毒眼睛。
她无意拿走属于她们的恩宠,可慕容席如此高调行为,却无疑给她招致了更多妒恨,她想,他大约是故意的,他想要“恩宠”她的心思,昭然若揭,可她承不住啊。
他越是这样,她反倒越发的别扭。
及至到了太液池,他亲自搀她下了车。
泛舟太液池上,只余两人,日头半落了,照射在湖面上,粼粼波光呈现出一种温暖的橘红色,绿荷红花掩映之下,小舟荡漾开的层层涟漪,呈出几种色彩来,唐十九拨弄着涟漪,没有太大的心思,用在采摘莲蓬上。
慕容席折了一捧半开不开的荷花,放在她跟前,亲自掌舵的他,把船慢慢的驶进了荷叶茂密处。
“你怎么知道她被关在宗人府?”
“那日你出宫救孩子们,闹出的动静不小,朕要知道这些,一点不难。朕见过莫如罗了,也知道了糖糖的下落。”
“所以,你早知道曲天歌在汴京城?”
“是。”
唐十九瞠目结舌。
“朕去见过他了,在你离开那几日,朕以为你去找他了。”
“墨染怎么和你说的?”
“她什么都不肯说。”
“她人呢?”
“慎刑司呢。”
“放了吧,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打算去嘉峪关,从我哥哥那探听点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