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针包,找准穴位,扎入银针。
第三针的时候,汴沉鱼的手脚便无力的垂落下去,唐十九心慌立马去探鼻息和脉搏。
好在,还有。
真是够心惊胆战的。
扎了一百多针,护住了汴沉鱼身上大小几处筋脉,静静站在窗边观察了半个时辰。
谢天谢地,汴沉鱼的烧,在唐十九已经江郎才尽,使光了十八般武艺之后,终于退了下来。
鸡啼时分,唐十九累的快要趴下了。
初八早晨了,曲天歌的去留,还有一个时辰,便见分晓。
然而这里,走不开。
曲天歌留下了陆白,带着青杏回了秦王府,进宫面圣之后,或许他又将前往皇陵,接下去便是,长久的分离。
唐十九送了曲天歌到巷子口,本是个洒脱人,此刻却是如此的不舍。
虽然知道纵然继续守灵,也不过还有半年时光,可是,她不想他走。
“可靠吗?”
“不可靠,能成为我唐十九的朋友。”
张富贵也忙拍着胸脯保证:“王妃的朋友,就是我张富贵的朋友,王妃是我张富贵的恩人,王妃要救要保护的人,我张富贵豁出性命也会全力保护。”
唐十九轻笑起来,这憨子。
“好了,废话少说,陆白,你先和张富贵把人带去,我把这里收拾了,等他们两回来,赶过去。”
“是,王妃。”
初八。
凌晨。
三更鼓敲响,外面天色依旧漆黑,除了狗吠和打更人的脚步声,还有那屋檐上轻轻跑过的野猫,整片盖儿区,只剩下张家小院,灯火通明。
张富贵的妻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妇人,手脚却是很麻利。
铺被子,烧水,做夜宵,帮了不少忙,一夜未合眼。
同样一宿没睡的,还有唐十九和曲天歌。
兰心的伤太重了,比唐十九在马车上看到的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