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皓月走到了老夏跟前。
唐十九坐到他的位置,低头看那几页宣纸。
纸上的字是熟悉的,她曾经有过一本独孤皓月手写的提刑录。
一页页翻看下去,她不得不服。
难怪福大人要钦点独孤皓月做他的接班人。
他回京短短几日,竟是如此心细如尘,将这个案子摸到了唐十九和福大人都不曾触及到的地方。
抬起头,看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背影,唐十九只剩下满心佩服,不愧是她曾经交往过的男人,厉害。
显然,老夏根本不知道,柳毅生前还往家里写过这样一封信。
“柳毅和邻里关系十分和睦,无论男女老幼都很喜欢他,他若是真要离去,怎会如此无声无息。他是被你儿子杀害在了家中,装作已经悄无声息离开的样子,你家次卧门锁门环换过的痕迹来看,他死之前,一定在次卧发生过什么。你方才,还想狡辩他是意外死亡,若然意外死亡,以我们对你儿子的盘查,他身子孱弱,胆量小,不可能不报官。除非,人是他杀的,他不敢报官。”
“……”
老夏已经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显然福大人所言,句句都叫他无力辩驳。
一直没开口的独孤皓月,翻了翻手下的两页纸:“现场我去看过,埋藏尸体的坑挖的很浅。然而你家院子里泥土松软,我找过人,找过相同松软度的一块的,雇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岁。以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的力量来说,一晚上的时间,至少可以把尸坑挖再挖深两尺。就算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妇女,一夜之间,也能挖一个比那个尸坑深大半尺子的坑。”
唐十九转身看向独孤皓月,他才来京城没多久,什么时候关注了这个案子。
而且,独孤皓月的话,是一种明显的暗示。
显然,福大人也不知道,独孤皓月居然心细到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