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出来,外面天色微亮,整个行宫除了早起的奴才,昨天狂欢到太晚,都还沉浸在睡眠之中。
她从院子里出来,没有目的,不知道要去哪里,心里乱的一塌糊涂。
随时可以让位的潇洒,在感情付出到一定程度后,也就只是嘴上的潇洒罢了。
早晨的南疆,和夜里一样冷,她穿的单薄,冷风甚至灌入骨头缝里,可也比不上那颗心,凉透了。
他说,你不用让位,她只是个侧妃,如果你不愿意,她是个妾侍也可以。
哈哈哈,多好笑。
笑的她真想找个无人的地方,放肆大笑一番。
宣王的话,一语成谶。
他说,曲天歌会娶汴沉鱼,他说,会笑着看唐十九哭。
哭,她才不哭你,傻子才哭。
可是从眼眶里不断落下来的,温热的液体,又是什么。
太丢脸了,绝对不能让宣王看到,她要躲起来。
她和他斗了这么多次,绝对不能让他看到她失败的样子。
左边这条路,有一片花园,这么一大早上,好像没有人。
她躲了进去,往花园深处走。
花枝擦过头发,落了满头满脑的花瓣。
有些花瓣灌进了脖子,很凉,可她不想去摘。
走了很远,她终于腰疼的走不动了。
茫然的站在一片花海之中,她竟不知该做什么。
明明是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大笑一场,又想找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哭。
可现在,却什么情绪都没了。
只是痴痴的看着眼前的花开,却不是被这花海给迷了眼,只是心里难受的,连个表情都做不出来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肩头上传来一阵热意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半侧过头,一件明黄色螭龙纹的披风,挂在了身上。
她恍惚了一瞬,忙转过身,拜下身去:“皇上。”
那人,手中拿着一并宝剑,穿着一身束身的长袍,站在花丛之中,对着她笑的温和。
“远远听到有人来,以为姜德福不停朕的话呢,原来是你,怎穿的这么少。”
唐十九忙道:“早晨出来散步,没想到外头这么冷,走的远了,就不愿意回去添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