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对此不说极不适应,倒也是显得略有些格格不入,一个江湖侠客,自然不应沉溺于花花世界。于他,恪守一份执着坚定的侠义本心,方是他这一辈子最重要之事。
他绕过一个险些撞到他的醉醺醺的大胖子,来到了柜台前。低头一看,柜台后坐着一个相貌堂堂、英气十足的青年。他器宇轩昂,与在场其他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大相径庭——那是男儿本色的最好诠释!
明月纳闷起来,这种人不出意外定是人中龙凤,怎会落得个酒楼伙计的下场?再定睛一看,原来这男子的座位是一把轮椅。也难怪,人若是残疾,谁也不会瞧得起,除非自己争气。
明月也不多想了,只是希望快些安顿下来,自己也没什么行李,到了房间后倒头便睡。身处如此险恶的江湖,竟丝毫没有防备,也许是真的过于劳累,所以疏忽了罢。
“咚咚”的敲门声悠然响起,明月倏地被惊醒,看向窗外,天依旧是湛蓝的,阳光也是骄艳如常,而自己身上却已没有什么疲惫之感了。
自己究竟是睡了一天、两天还是三天,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数了。
他整了整衣衫,起身发了会愣,而后检查起周围设置好的暗桩机关,好在什么都没发生,这才开了门。
“你好,我是秦远谋。”门还未全开,便传来一声彬彬有礼的问候,原来是那残疾的青年,此刻换去了伙计的服饰,着有一套藏青色的锦衣,更是衬托出其不凡的气质。要说他只是一个打杂的伙计,明月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这位客官,还麻烦你出门做一下口供,每位住客都得调查,也请别见怪。见你熟睡,我已经托他们晚一天了,只是再不肯拖,无奈只能打搅你了。”秦远谋淡淡地说道,但其礼数浑然不差,语气更是让人听得如沐春风。
“口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明月愣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
“你随我去便是,到时我自会解释。”
“那好,就去便是。”明月轻声一应,不知怎地什么都没有再问,只是沉默着与秦远谋一同来到了大堂。
走的路上,明月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是了!自己的门窗都有紧紧关着,这点设置好的暗桩机关可以证明门窗在自己睡觉时绝没有没开启的可能,若是仅凭呼吸声就能听出自己熟睡与否,是不是
明月也不再往下想,这类人杰,仅仅只是做了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足以让自己浮想联翩,那将来他做出更为惊人的大事,岂不是要让自己想破脑袋?
正思忖着,他们已经到了酒店大堂。人依旧是那么多,甚至还是那些人没变,不过不再是那么吵吵嚷嚷,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意外的秩序。靠门的三张桌子只有其中一张坐着两个穿着金丝绣边锦衣的带刀官吏,若不细看,似是与秦远谋都有着同种气质,只是秦远谋更为内敛,英气也更足一些。
明月在两人的对面坐下,对上他们的目光,一面开始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似乎也没什么值得被审讯的,还是在酒楼这种地方,说明只是调查一些案件相关的信息,而非怀疑上了自己。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一人开口。
明月一愣,自己一睡也没什么知觉了,显然是不知道过了几天。
“三日之前,自大漠方向来的。”秦远谋开口替他圆场,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在乎,“应该是大漠里迷路的旅人,问不出什么的。”
“迷路的旅人?看看他的剑吧。”另一个官吏开口,语气咄咄逼人。
“我的剑自我游历江湖一来便一直随我左右,不曾离手,怎么也被这位官人看上了?”明月也是出言相激,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好了,这位客官,把剑抽出来给两位禁卫大人看下吧。”秦远谋字里行间透出的提醒之意已很明显,明月也并非不识好歹之人,冷哼一声后把剑放在了桌上,缓缓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