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玄学,却不信命。”
谢朝转身,再度看上高堂之上的匾额,无悲无喜。
谢泓却抖得更厉害了,无论是出于伪装还是本能,他此刻内心的惶恐是真实的。
所以,他没忍住,问出了口:“您一手造就我,是为了有一天,谢翊亲手杀死我么?”
“更或者,您如今开始寻找那个孩子,是打算再重新培养新的家主,然后想让他杀死谢翊,取而代之?”
“我们就真的不能共存吗?”
不是很可笑么,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气运之说,布下这么大的局,甚至死了无数的人,连所图的野心,都令人惶恐不安。
这些,都仅仅是为了谢家的气运和命数?
在谢泓心里,就如同古代求长生药的昏庸帝王,集一国的财力,求的所谓仙丹,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甚至能害死自己的毒药。
多可笑啊
可他却笑不出来。
“谢鸣戈的身边有个年轻人,他护得很紧”
矍铄的眉眼,变得锋利,谢朝看着跪地的男人,笑意不显,但声音还算愉悦。
谢泓一愣,心里控制不住的惶恐起来,头顶那道威严的声音已然再次砸了下来:
“你说,会是当年萧心岚肚子里的那个余种吗?”
不谢泓低着的头终于扬起,直直地对上那道无情又凛然的视线,鼓起勇气道:
“不会的,那个孩子跟那个女人一起死了,您知道的,是于雅茹亲自下的手,也是您亲自下达的命令。”
不会再有其他人代替谢翊的位置,更不能越过自己,他努力经营这么久,如何能功归一篑,转手让人。
像是看穿了他所想,老人微微冷笑,如同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你手里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我若收回,怎么,你还舍不得?”
谢泓摇头,只能说不敢。
谢朝神色缓和,不再追究,似乎因为那个消息,让他觉得终于找到了一点有意思的事情。
“谢鸣戈必须死,那个年轻人要是年龄对的上就留下,对不上,就直接处理掉。”
这话说得随意,且残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