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整理一下被酒弄湿的头发,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完全没有要过去跟林彦成道谢的意思。
板寸男气不过,“哎,这位律师,你是怎么做人的?我们成哥帮你赔了酒钱,你不过去道个谢再走?”
沈唯扭头,淡淡道,“该道谢的人,不是我。”
沈唯在众人的目送中走出了酒吧。
卢胜勐气鼓鼓地回到座位上,林彦成喊他回来,他不敢不回来。可心里又憋着气,只好埋头喝酒。
板寸男把沈唯的话学给林彦成听,摇头,“特么的,脸皮不厚当不了律师呀。这小姑娘,看着面嫩,真特么流氓啊!”
林彦成咧嘴一笑,“确实流氓。”
虽然摆脱了耳钉男的纠缠,但沈唯的心情并没有变好,不仅没变好,反而更差了。
想买醉的心情更迫切了。
这条街酒吧很多,她顺路拐进另一家。
这一家很好,人没那么多,沈唯也没遇到什么莫名其妙的纠缠。
她要了一瓶酒,一个人坐在角落自斟自饮。
手机就在包里,悄无声息。吴正豪还在直播吧?那么豪华的婚礼,那么登对的新人,律所的同事又在羡慕嫉妒恨吧?
是啊,羡慕嫉妒恨。
她也羡慕,也嫉妒,也恨。
可那又怎样呢?最多也只是多喝几杯,在微醺的感觉中,身体和心灵才会感觉轻松一点。
没那么酸楚,没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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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这位先生,我并不想跟你喝酒。”
沈唯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包里,摸到那支录音笔,轻轻打开。
这是之前采访证人时用过的,她放在包里忘记拿出来,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别特么装高贵了!爷叫你喝酒,你就得喝!”耳钉男已经有两分醉意了,拽着沈唯往前拖。
“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我的人身骚扰。请您马上松手,否则,我马上报警!”沈唯说完这句话,把录音笔关掉,在包里翻手机。
现在报警,她有证据。不怕耳钉男抵赖了。
手在包里摸来摸去,竟然没有摸到手机。沈唯心道糟了,刚才从律所出来的时候,手机放桌子上忘记带了。
“报警?你特么还想报警?”耳钉男冷笑一声,举起手里拎着的洋酒,捏着沈唯的脖子就朝沈唯嘴里灌。
“咳咳!”沈唯没想到这人这么暴力,酒灌得她鼻子嘴里都是,呛得她直咳嗽。
两个板寸男在后面看着,笑着喊林彦成看,“成哥,阿勐也太生猛了吧,直接上手了,这女律师今天怕是要遭殃了。”
林彦成根本懒得看,他把手伸到旁边女人的胸衣里,心不在焉的捏着,语气也是心不在焉的,“让阿勐悠着点,别太过了。”
“没事,灌两口酒而已。”板寸男继续看热闹。
“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耳钉男卢胜勐看着沈唯涨红的脸,得意的笑着。
沈唯缓了缓气,一句话不说,夺过卢胜勐手里的酒瓶,狠狠朝吧台里的酒架上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酒架上的洋酒碎了好几瓶,酒液小瀑布一般流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音乐声都停了下来。
卢胜勐也惊呆了,“你特么疯了?发癫呢?!”
沈唯还没来得及说话,酒保蹿过来了,一把揪住沈唯,“敢来我们酒吧砸东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长的怪标致的,怎么脑子不好使呢!赔钱!马上赔钱!这几瓶都是高档酒,不赔钱,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酒吧!”
沈唯用纸巾不紧不慢地擦着脸上和前胸的酒渍,冲酒保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卢胜勐,“酒架是他砸的,要赔钱,让他赔吧。”
卢胜勐气晕了,把沈唯推得一个趔趄,“难怪能当律师,真特么会颠倒黑白!想往老子头上栽赃?你特么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