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绣心头乍喜,回首道:“正是如此!”
宫离澈抬手将她抱住,手落在她的手背上,与她的手指叠握,“世人皆走先人走过的路,你却另辟蹊径,自己开路,本座固然欣喜你的收获,却也忧心你因此吃苦,如何是好?”
云锦绣心头一软,偏首看向他道:“吃些苦而已,无关紧要。”
他附在她耳侧轻轻道:“本座心疼。”
云锦绣只觉痒痒的,麻麻的,声音也软了几分:“若是你能好好的,我也能心安。”
看着她清亮乌黑的眼睛,宫离澈只觉如获至宝,他的心肝,是何时变得这般体贴的呢?
他心神微荡,便又想去亲她。
云锦绣连忙正色道:“今天的机会已经用完了。”说着,她快速的跳开,快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回眸轻轻一笑道:“我要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宫离澈看着那倏然绽放的笑颜,心里涌动的感情越发浓烈,他懒声笑道:“跑这么快做什么,多留一会,本座也不会吃了你。”
云锦绣道:“不是你说,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
宫离澈蓦地笑出声道:“趁着本座还未改变主意,你还不快些跑?”
云锦绣轻轻的笑了一下,转身掠出了星河。
看着消失的人,宫离澈的面色下一瞬便变了,他身形一动,蓦地掠入星海,整个人潜入了水底。
片刻后,一抹微红的血水如彼岸花般在水面绽开,而后淡化消失。
*
藏书阁。
将最后一本上蜡晾干的书籍放入书架,君轻尘动了动有些酸痛的肩膀。
视线在整齐的书架上扫过,旋即又停落在一本炼器类的书籍上。
因这些书,每一本都要上蜡,是以,他涂蜡时,便顺便将内容看了。
这算不算饱读诗书?
君轻尘将书籍抽出,正在翻阅,一道轻咳声自身后传来。
君轻尘回身看去,却是陈夕瑶。
这几日,这位陈姑娘往藏书阁来的似乎很勤快,快要超过北堂倾月了。
看到君轻尘回首看了过来,陈夕瑶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手里的书,顿了顿道:“北堂冷你的挑战,你应下了?”
“嗯。”一个字,算是答复。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那北堂冷的实力,简直可以用变态形容。”陈夕瑶斟酌着用词,“且他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听说,此前与他对决的人,不是被他打伤便是被他打残。”
陈夕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说什么。
君轻尘道:“多谢陈姑娘提醒。”
陈夕瑶心里一塞,开口道:“天下那般多的陈姑娘,你叫的是哪一个?”
她以为有了上次一起上蜡的交情,他至少改口叫她的名字的。
陈姑娘……这种生疏而又有礼的称呼真是让人憋火的很,莫说旁处,便是九州学院,她也能找出十几个陈姑娘来!
君轻尘道:“不然呢?”
“你称北堂倾月为倾月,称云锦绣为锦儿,称我怎么就成了陈姑娘了?”陈夕瑶将书塞回书架道:“你可以叫我陈夕瑶,也可以叫我夕瑶,对了,我小名叫瑶瑶,哪个不能叫呢?”
君轻尘:“……”
看着他有些古怪的视线,陈夕瑶心里惴惴,可还是傲气的偏首道:“称呼名字是对人起码的尊重,你自诩谦谦君子,怎么如此无礼呢!”
她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胡搅蛮缠了,与她之前讨厌的那类女人有什么区别呢?
原来,有一天她也变成了自己所讨厌的那种人,矫情的不行。
君轻尘道:“那么,陈夕瑶,请把你塞回去的书放到原本的位置,不要折到了。”
陈夕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方才随手塞回去的书,那么整齐的书架上,那本书便显得尤为的突兀,还折了一角。
她“哦”了一声,将书抽出,放回原位,愣了片刻道:“君轻尘,我叫你轻尘你不介意吧?”
君轻尘一顿,怎么叫有什么关系?
毕竟在东洲,叫他轻尘的人多了去了。
“随意。”君轻尘淡淡开口,然话音方落,另一道声音传来:“我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