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辰眯眼望向对面的陆明初……这个男人,有勇有谋,心思极其复杂,可别说,这不是他早就猜到的!
郗辰扶住了沈修瑾,身前的男人转过头,看向他,冲他摇摇头。
但那张失血的唇瓣,怎么也无法说服郗辰——这个男人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事”。
低头看了一眼沈修瑾的脚,两只脚,前后错开了半步……要不是刚刚自己那及时的一扶,阿修此刻还能够在这儿逞强吗?
心里虽然不信,但是还是松开了扶着前面人手臂的手,只是站在沈修瑾的身后,冷冷的目光,锁紧了对面的陆明初。
“郗大少想多了什么阳谋阴谋,我陆明初可不会那些玩意儿。
以前听别人说,心里充满善,看谁都是善。
心里充满恶,看谁都是恶。”
郗辰脸色一变,这指桑骂槐,也太明显,正要冷笑反驳,一道声音抢在前:
“这么说,你是自诩为善?”沈修瑾轻轻看了过去,他虽没有面露嘲讽,那句话里,却藏着讽:“善的人,会做出鸡鸣狗盗的事情来?”
他说:“陆明初,你若是善,那也是伪善。”
陆明初猛然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射向沈修瑾:
“沈修瑾,许多年过去,你什么都没变!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陆明初冷笑着:“因为你自私!就如同当年的那个女人一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你会改,看来是我高估了你。
毕竟,你是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生的,你身上也留存着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的血!”
此话一出,郗辰最先脸色大变!
喝道:“陆明初!你快闭嘴!”
郗辰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身前一道风,迅速闪过!
他心里咯噔一下,快速地伸出手去,但,还是没有拉住那个人!
“陆明初!你找死!我成全你!”一道幽冷的声音,爆喝而起!
陆明初的眼神,冷了下来,“我找死?为什么我就是‘找死’?
因为我动了你想要的东西?
哈哈哈哈……你果然,还是没有变化,多少年过去了,固执的还是固执,偏执的还是偏执,自私的还是自私!”
他每一个字,都透着无尽的寒,明明,有着一张与对面的人,几分相似的脸,明明,相似的眼轮廓,狭长且冷,飞眉入鬓,墨浓似深夜,明明……就是那么似曾相识的轮廓!
但,陆明初却视对面那人为首恶,若言语能够伤人,恨不得将对面的沈修瑾,千刀万剐,作为人彘!
出乎意料之外的,沈修瑾并没有被激怒,淡眸望了过去:“固执,是。偏执,是。自私,是。”菲薄唇瓣蛮横地往下一压,蔑视地反问回去:“但,与你何干!”
字落,霸道,如他这个人!
不认输,不低头,从来,都是帝王,藐视众人,
即便,对面的人,与他,有一张轮廓相似的面容!
陆明初垂在身侧的手,狠狠地一握!
眼中似要喷火,他怒,他恼,他道:
“你那么的对待她,对待这个女人,她爱你时,你不珍惜,你视若敝帚,你不问青红皂白,你送她进监狱!
你当真不知道吗?
你当真不知道,在那个地方,会把一个人的人性给磨灭掉?
她出狱,她不想见你,她放下尊严,她做着从前一个大小姐从来都不会去做的清洁工!
你莫非真的不清楚,她只是想要和和过去,和从前,和那个像个白痴一样爱着你的简童,划清界限?
你不顾她的意愿,你羞辱于她,当着清洁工的她,还有着紧守住的那一点点的尊严……不!你不愿意啊,你是谁?
你是说一不二的沈修瑾啊!
你是那个轻易一个决定,一句话,就能够彻底改变一个人生命轨道的沈氏集团的当家人啊!
从来没有人可以违背你,她怎么行?
她一个劳改犯,一个你从前看不上眼的女人,一个在你的眼中,早早就被判了死刑的女人!
她——简童!
怎么可以违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