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孟起站了起来,朝那三人走去。
这倒是大大出乎意料,三人本想费一番周转,动了武后,这少年才会乖乖跟他们走,但这轻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破牙关子心里很不爽,你丫装什么装,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即使打娘胎里修炼,也不可能是三长老对手,还扬言要挑战他,我呸。
几人的鄙夷,孟起是感受到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教训这几个莽夫,而是擒贼先擒王。
“你们邀请我,是不是什么三长老请我比试?”
“废话,不然谁会吃饱了没事做?”
“这样啊。”
孟起淡淡一笑,三人还没明白过来,孟起已经转身过去,对着夏真一笑:“没事,我去打发几只苍蝇。”
三人闻言面色古怪,但没有反驳。
孟起又接着说道:“去把我的三尖两刃刀拿来。看为夫杀的他们青竹帮人仰马翻。”
躲在墙角的村民头埋的更低了,这少年肯定得了失心疯,否则大白天说什么胡话。
夏真翻了一个白眼,嗔怪:“我们家哪有这种东西。顶多就一把破剑。”
破剑就破剑吧,孟起尴尬的瞪了夏真一眼:“随便了,快拿来,记得晚上等我吃饭。”
“行吧。”
出乎三人意料,夏真没有哭哭啼啼给丈夫送行,反而轻松自在的帮孟起拿兵器?这是什么鬼,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仇人啊?这回轮到三人摸不着头脑。
孟起拿到宝剑,漂亮的回身,跟着三个大汉离去。
等危险的青竹帮三人离开后,路人这才劫后余生似的跑出来,人群里就属王婶关系最好。屁颠屁颠的扭腰过来,指着孟起离去的方向,问道:“孟起他媳妇,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听说青竹帮的人可不好惹。”
夏真只是抿嘴一笑,道:“放心吧,某人要充英雄,肯定被打的像缩头乌龟一样回来,只要不是死了,就算双手打断,手脚打残,我夏真也会养他一辈子的,谁让他是这样没用的男人呢。”
说完后,夏真转头就回屋去了。
留下王婶愣神,今儿是怎么了?夏真相公和孟起媳妇都中邪了?天呐,他们村的风水出问题了!
王婶怪叫跑开,留的一群村民面面相觑。
无论外界如何疲敝,心酸有泪,家里就好像一片净土。夏真拿起一条扫帚,一笔一笔扫清地面。
这里是她的净土,她喜欢扫地。
“我觉得你挺烦的。”孟起站起身,他忽的觉得长高许多,双臂有力,正如西凉好汉彪炳。虎背熊腰。但这点他不在意,而是目光聚集在夏真身上。
逢此大难,夏真面色如常,又继续回到平日的夏真,或许她根本没被地痞吓到,或许她已经习以为常。
夏真扫完地,接下来收拾好竹架上被子。上面被太阳晒的滚烫。留下暖洋洋印记。
夏真抱着被子进屋,然后又走出来,目光有些不善,她带着质疑道:“你倒是有一身好本事,还害我担惊受怕。”
“你又没问过,我怎么知你怕不怕。”孟起环抱双手,眼中满是笑意。
夏真被看的脸色通红,又气又恼,她又是打扫又是受伤,并不是不在意,而是不知如何面对他。
“其实你说你是我相公,本大可不必。我一个乡野丫头。配不上你这等英雄。”
夏真说完后,瘦弱的身子蹲坐石头凳子上,双手托腮。
孟起笑了笑,调侃道:“是吗?可是我觉得你配的上,而且并不是手段狠辣,就能成为英雄的,胆气和忠勇同样重要。一人不过匹夫之勇,你要是能站在我这边,我对付那群地痞的信心可能会更足。”
夏真不知是否当成荤话,脸颊红了红,啐道:“谁要站在你这边,别以为替小女子出了头,我就会死心塌地的扑到你怀里。”
夏真忍不住跺脚,她又说什么胡话呢,这岂不是越抹越黑?
孟起哈哈笑道:“你真是没良心,我为你得罪一伙人,你不知恩图报。反而讽刺我。我真是不该救你。”
“那是你要救的,另外,可是我先把你从死亡边拉了回来,要说亏欠,也是你亏欠本姑奶奶的。”夏真双手叉腰,已经不想装什么淑女了。干脆恢复她本来的面目。
孟起可不是个纯粹的古代人,不会因为小女子的粗俗,而对她另眼相待,权当少女心性。她这样有小脾气的人多的是。
“有酒吗?”
“你想要喝酒?”夏真惊异的问道。
孟起又是哈哈一笑:“你说我是英雄,那英雄岂能不会喝酒?”
夏真的脸又红了红,她也不说话,转身进屋,东搬西挪,终于抬出一个小酒罐子。
“这是什么?”孟起好奇打量,小酒罐呈葫芦形,很是奇特。和以往见过的葫芦不一样。
夏真开心的拿到孟起面前炫耀:“这是我家祖传的千瓢葫芦,意在命虽轻贱,万众一心的寓意。上阵杀敌,要是能继承这样精神,肯定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孟起心中一震,拿过小酒坛子看了看,面色不屑:“替别人家送死,岂是那么容易?听说匈奴进攻马邑,附近的官兵都快死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