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无理的条件,裘彩要放声抱怨几句才肯了事,如今怎么答应的这般麻利,病了。她真是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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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内,做菜的妈妈们已经处理完食材,做完个个房内主人家的吃食。
裘彩过来的晚了点,免不了受到几声斥骂,等急燥的管事妈妈过去,裘彩才松口气。继续忙碌手中的伙计。
一位比她还小半岁的婢女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彩姐姐,少爷快要不行了。”
“少爷?不行了?”裘彩听的仔细半天回不过神来,她只记得初次被卖入秦府,是五年前了,那时候她才七岁,后来她在厨房内认真学习,才被分配到少爷府中听用,少爷人很好从不欺负她们下人,又喜欢吃她做的菜。
裘彩眼睛红了红。半天不说话。
“彩姐姐,你不去看看吗?少爷的院内有好多人呢?”
“不了,小娘,主人们的事情哪里是我们能管的,你就和我说个大概就行了。”
“哦”小娘仔细的把她看到的说了一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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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这个庸医。你在说一遍,我的高儿如何了?”
一间卧室内,传出妇人撕心裂肺的喊声,吓到房门外的下人浑身哆嗦。低着头,直不起身子。
本是热日炎天,体内忍不住冒出一缕缕寒气,妇人满脸狰狞,布满皱纹,但端庄不失精美的脸型上,很容易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采。
卧榻上躺着一位公子,长的俊秀,洁白无瑕的脸上犹如抚摸一沉冰霜。看的吓人。而一旁正有一位表情凝重的老者,为他把脉。
“夫人,你骂也没用,恕老夫直言,你还是置办后事吧。
“庸医,你这个庸医。你滚。给我滚。”妇人气急,一股晕眩传来,顿时觉得站立不稳。险些晕死过去。
老者也没用露出太多惊讶,见怪不怪的背起药箱,朝屋门外走去,只是塔门槛的时候回过头望了一眼病榻上的少年,微微摇头叹息一声。然后劲直走了出去。接着,背后传来妇人尖锐的哭声,越来越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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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管前面如何闹腾,都影响不得后院的安宁。
柴房内,一位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真漫不经心翻着书页,口中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稀松的双眼显得浮肿。
孟起粗略读过一遍顿时感觉头疼发闷,倦意连连,忍不住有睡觉的冲动。
马家的血统果真不是读书的料,怪不得这么大一个家族普遍没吃过像样的谋士呢。
“你好像没睡好?”余光老见到裘彩的小脑袋一上一下的,孟起忍不住问道。
“嗯”裘彩小心的应了一声。继续垂着脑袋小憩起来,虽然她是老爷秦鸿吩咐看住匈奴人的倒霉鬼,但能够拥有小憩的时间还是很幸福的,被孟起打断虽然心生不满,但小手还是下意识的继续翻过书页。
“我问你话呢。”
“你有完没完。”被完全弄醒的裘彩张大眼睛,愤怒的瞪向孟起,犹如一只凶猛的老虎。
这反应出乎孟起预料,难道秦府里的丫鬟仆从都是睡眠不足的待遇?太过分了,这可是在剥削人的寿命啊。
“你们府里的丫鬟都像你一样懒吗?”
听见声音的裘彩如同炸毛的猫,狠狠一瞪眼道:“你去死!要不是我半夜为了守护我家少爷,才不会。。。。”
话说到一半,裘彩猛然止住声音,下意识的深吸,天呐,她到底在干什么,对一个可恶的匈奴人说心里话,这还是一贯小心谨慎,不乱嚼舌根的自己吗。
“少爷?原来你是你家少爷的同房啊,不过奇怪,这应该是你人生中最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被派到我这里来,不会是做了什么事让你家公子不高兴了吧。”
裘彩的少女面容被说的通红,怒气森森道:“别胡说,我家少爷快不行了。”
当她说完这句话后,整个人便嚎啕大哭,但是心情却格外舒畅,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