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阳端起酒坛,伸头闻了闻。
“樊老哥,你这酒馊了。”
秦舞阳又看一眼浑浊的酒水,捏着鼻子表示拒绝。
这是糯米酿的米酒,不过这酿酒的技术实在令人难以苟同。
出现这么大的馊味儿,很大的可能是在化酒曲或在发酵过程中温度调高了,糯米过度发酵,这个基本没什么补救办法。
想来是因为北地苦寒不产稻米,楚地又兵灾不断,以至于商人只能用陈米酿酒。
“放屁,你小子懂不懂喝酒,这两坛好酒可是老子花了一百钱在青玉轩买的,酒香扑鼻,怎么会馊。”
樊哙闻听这马夫居然嫌他的酒馊顿时驴脾气上来了,一拍桌子,跳起来就要打秦舞阳。
军中历来就是这样,别人请你喝酒,不喝可以拒绝,问题不大,但你却说人家的酒不好,那就是存心想干架了。
这个秦舞阳,自己好心好意要罩着他,他推三阻四不说,还主动找茬,对付这种不知好歹的货色,樊哙向来是先打一顿再说。
“哟,樊黑子,你这忘恩负义的家伙终于出现啦,刚才在文星阁不帮我,现在倒好,跑来欺负本姑娘的小弟,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这个声音一出来,铁塔一般的黑大汉登时就缩回了铺垫上。
“嘿嘿,姬柔小姐,这个,这个都是误会,俺是看秦兄弟衣服上沾了米粒,想帮他整理干净。”
樊哙添着脸傻笑道。
面前这个端着汤碗的小姑娘是整个学馆,除了馆长之外他最怕的一个。
在学馆里见了都是远远的绕道走。
刚才要不是瞥见她离了桌案,他是万万不敢过来的。
“误会?!是吗?”
姬柔冷着脸,眉毛一挑,瞪了一眼满脸尴尬的秦舞阳。
“姬柔小姐,姬柔小姐,这真是误会,我们兄弟三个就是见秦兄弟文才艳艳,武艺超群,特地想来结交一番,绝对没有半点恶意。”
一旁的乐平,乐喜二人见老大脸憋得通红,连忙过来赔笑。
“·····”
秦舞阳很懵逼。
这小丫头这么横的,这几个老兵油子混不吝,居然对对她一个小丫头毕恭毕敬的,这不科学。
姬柔要武艺没武艺,读书也一般的很,要说是他的身份让人忌惮,秦舞阳可不信,樊哙这样的人,典型的老子天下第一,怎么会惧怕一个没什么的地位的所谓王女。
“笑,笑什么笑,你们三个王八蛋大概是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们从死人堆里拽出来的,你,就是你,樊黑子,肚子被开了道口子,肠子都烂黑了,谁帮你医的?还有,我不帮你们做保,你们几个逃兵黑户能进得了学馆,看看你们,整天结党营私,作威作福······”
姬柔气呼呼的放下汤碗,伸出小手在樊哙的大黑脑门上戳个不停。
“姬大小姐,樊哥知错了,你就饶了他罢。”
乐平从脸上挤出一丝尬笑,低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