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谢安河把手边的东西全都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了很久很久。
地面上躺着文件、电脑、电话,还有烟灰缸的碎片等等,可谓是一片狼藉。
谢安河双手叉腰,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脸上的温润早已不见,充满了狠厉近乎扭曲。赤红的双眼里满是不甘、愤怒和狠辣。
“怎么可能会输掉,怎么可能!”
谢安河咬牙自言自语地说着,他暴躁的撤掉领带,狠狠地丢在地上。狼一般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办公桌,然后一脚踹翻。
巨大的声响让门外经过的人顿时噤若寒蝉,连声音都不敢发出,迅速溜走。
“你说,那些人明明答应我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最后选择的竟然是陆申?”
谢安河抬头,一眼阴郁的盯着沉默着站在门口的陈暮声。
陈暮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除了两次跟着去参加审核外,对项目根本就不清楚。谢安河一直在防着他,所以现在问的问题,他也没办法回答。
谢安河却因为陈暮声的沉默而更加恼怒。
眼神冷冷的盯着他,像是刀子一样。
“陈暮声,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闻言,陈暮声猛地抬头,眼底似是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谢安河的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在怀疑他。
真可笑。
为了避嫌,他从一开始就主动脱离了一切的计划,所有的项目。还想要让他怎样?这些谢安河都是明知道的,却还是怀疑他。
共事四年,陈暮声不失望是假的。
他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谢安河在吼出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他知道陈暮声察觉到了自己的怀疑和疏远,可只要不说出来不捅破那层窗户纸,他们就还是上下级也会是好朋友。
可现在一切都被他自己给毁了。
他把自己对陈暮声的怀疑摆到了明面上,摊开了给他看。
道歉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又被谢安河给生生的咽回去。
他谢安河从未主动跟任何人道过歉,而且他觉得自己的怀疑很合理,毕竟白深深可是陈暮声心尖尖上的白月光,不是吗?
“你出去。”
谢安河的语气沉淀下来,冷声说。
陈暮声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草!”
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一人的时候,谢安河有怒不可遏的爆粗口。
当天一直到晚上他才从办公室里出来。
谢安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秘书联系那两位重要人物,要组个饭局,并且打算在饭局上问清楚。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之前那两个一听到他的电话就迫不及待赶过来的人竟然一个个都推脱有事,连话都不肯多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是心虚是什么。
“妈的!”
他难道一开始就是被陆俢凛给算计了吗?
呵,真是没想到啊。
谢安河怒极反笑,他以为那两位重要人物是陆俢凛给自己下的套,目的达到自然就翻脸不认人。好吧,其实也没错,只是不够全面。
新华国贸上下隆重在一片阴霾中,可庆功宴的现场却热闹非凡。
陆俢凛从未隐瞒过自己跟白深深的关系,两人的亲密互动也特别自然,加上上次谢安河别有用心庆功宴上听到的八卦,在场所有人眼里,白深深俨然就是陆太太。
她在台上的表现又实在亮眼,所以来跟陆俢凛寒暄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夸奖白深深。
笑的脸都要僵了才应付完最后一波人。
“好累。”
白深深懒洋洋的靠着陆俢凛撒娇。
“再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走,时间差不多了。”
“没关系吗?”
“当然没有。”
陆俢凛笑着摇头。
因为狠狠地压了一把谢安河,他现在的心情特别好。想到几天后的计划,他笑的更开心了。
“很快就能把谢安河的事情给搞定,之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好啊。”
白深深笑着说,对两人的婚礼抱着极大的期待。
人生第一次啊,怎么能不期待呢。又勉强应付了半个小时,陆俢凛直接带着白深深离开,留下陆申的高管继续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