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陆俢凛一直等到陆邵云的情况稳定才离开。
他刚回到别墅白深深就来拜访,她是来询问陆邵云情况的。
原本白深深犹豫再三后给陆邵云打了电话,没人接,之后又给陆俢凛打,关机。她焦躁不安的在花园里走来走去,所以陆俢凛回来时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陆先生,你能联系到邵云吗?”
陆俢凛双手插在裤子口袋,站在阴影里看着皱眉,脸上带着担忧的白深深。
“他在陆家。”
“他……没事吧?”
“不怎么好。”
白深深垂下眼睫,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进来坐吧。”
陆俢凛突然开口邀请,白深深愣了一下,鬼使神差的跟着他进去。
坐在沙发上,她的手里被陆俢凛塞了一杯牛奶。
“你需要稳定一下心神。”
“谢谢。”
白深深双手捧着热乎乎的杯子,闻着牛奶的香味,果然安定了不少。
一杯牛奶喝光,白深深才再次鼓足勇气。
“邵云他在陆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陆俢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等他好了亲自告诉你。”
“哦。”
白深深低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老爷子已经调查过你了,按照他的做事风格,也许会找你。”
白深深猛地抬头,怔怔的看着陆俢凛。眼睛瞪的大大的,圆圆的,在陆俢凛看来好像很慌乱。他的心不由一软,声音柔和了许多。
“别怕,老爷子现在还不会做的过分。”
“现在不会,以后肯定也会的。”
“不会。”陆俢凛想也不想的说:“我还在。”他不是邵云,一旦下定的决心必定赌上全部,毫不犹豫。只不过现在的他,对白深深还没有到那一步,所以老爷子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陆邵云岿然不动的跪在那儿,任由董兰馨一边骂他一边低泣,任由陆振涛怒不可遏的指着他的鼻子斥责他不孝不配做陆家人。
“好了。”
陆钊铭沉着脸,冷声说。
大家长一开口,董兰馨抽泣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她低着头,仓惶的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
陆振涛也冷着脸,回去坐下。
客厅里瞬间又安静下来,只有陆邵云跪得笔直。
陆钊铭的目光扫视客厅里的所有人,最后落在陆邵云的身上。
“决定了?”
“是的,爷爷。”
他的懦弱让自己失去了站在白深深身边的机会,亦无法心安理得的再享受着陆家的一切,坐上那个位置。他不配,所以只能离开。“主动放弃陆家继承人的位置就表示,你要脱离陆家,放弃唾手可得的所有资源。从此以后,你要做什么,都代表你陆邵云,而并非陆家。按照陆家的家规,你会拿到一笔初始创业资金,剩下的事都要你自
己做。”
“我知道。”
陆邵云平静的点头,说。
“好。”
陆钊铭开口。听到他的话,董兰馨立刻面无血色,身体无法支撑似得软倒在陆振涛的怀里,无声垂泪。她的眼底满是不甘,还有怨恨,对白深深的怨恨。
“阿忠,去请家法。”
身为陆家的子孙,想要放弃自己的权利,可以。但是,要接受陆家家规的惩罚。
忠叔很快就拿了一根藤条鞭子,恭敬的双手递给陆钊铭。
老爷子虽然年纪大,身体却很硬朗。亲自执行家法,对他来说没有任何负担。
陆邵云挺直脊背跪在客厅的地上,任由忠叔脱掉他的上衣,露出后背。陆钊铭站起来,拿着鞭子走到陆邵云背后。
“邵云,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是,爷爷。”
陆邵云说完,抿着嘴唇不再说话。
陆钊铭眯起眼,举手……啪的一声,鞭子抽打着皮肉,带出一串血痕。那藤条鞭子上满是倒刺,一鞭子下去甚至能带起皮肉,疼痛可想而知。
陆邵云死死的咬着牙,阻止自己的闷哼。
整整二十鞭子。
等到家法结束,陆邵云的后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连一块儿好肉都没有。他的额头上满是虚汗,头发濡湿,脸色惨白,好似下一秒就会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