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爱小兽,定不会让小兽有半点闪失,定不忍心在小兽四个月的时候就取小兽的脐带血救自己的命。
现在呢?
不说男人对试管婴儿恨极,只说这个试管婴儿根本不可能是她和他的。
“连翘啊连翘,你果然是个不健全的女人,人家顾清果的鄙视一点也不错,一点也没错啊,哈哈……”
笑着笑着,连翘眼泪都笑出来了。
齐言说:琛说了的,为了匪匪,宁负国家!
齐言又说:琛还说,之于他而言,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都不能亵渎。
齐言还说:但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只有活着,他才能继续宠你,你才能继续爱他不是?
齐言最后说:具体事宜,你找顾医生了解了解吧。
了解?
了解了又如何?
一想到秦琛要和别的女人共同孕育一个生命,哪怕只是试管婴儿,连翘的心就已经痛得呼吸不过来。
“秦琛,如果我不爱你,该有多好。”这样,我不会嫉妒,我接受,你就能活。
“秦琛,如果你不爱我,该有多好。”这样,你会接受试管婴儿,无论那个代理孕母会是谁。
风渐起,天上的月亮隐去,依稀飘来丝丝细雨。
连翘站定脚步,抬头看着天空发呆。
眼中酸胀得难受……
身后,传来轮椅滑动的声音。
她缓缓的转身,回头,就见男人坐在轮椅上,正缓缓的向她而来。
哪怕他坐在轮椅上,也挡不住他那一身骇然的气势,哪怕是在这凄风苦雨的夜里,缓缓前来的男人仍旧若暗夜的帝王。
“秦琛。”
她急忙上前,蹲在他面前,握住他的手,说:“燕七不是说了,你最好是不要出门。”
男人冷冷的看着她,伸手,摸向她红肿的眼,说:“我的妻子都打算将我卖了,我为什么还要好好的留在府中养病?”
连翘心中一哽。
后面,保镖急忙上前递了把雨伞给连翘,连翘将雨伞撑开,替秦琛挡着雨。
秦琛一把将连翘的手挡开,恁无情的雨水淋到他的头发上、脸上、身上。
他依旧冷冷的看着她,问:“你会卖了我吗?”
他知道了。
肯定是知道她来见顾南屏的事了。
而他,一生最恨的莫过于他试管婴儿的出生。
曾经,他说:匪匪,既然孩子是爱情的结晶,那么以后,我们两个的孩子一定不能是试管婴儿,一定不能让他从玻璃管中长出来。好不好?
曾经,她承诺:好,秦琛。我答应你,他们一定不会是从玻璃管中长出来的。因为,他们会是爱情的结晶。
只是如今,命运会这般的给他们开一个玩笑。
看着冷冽的男人,看着男人眼中那万里雪飘的冰凉,连翘缓缓的坐到了男人的腿上,一只手固执的替他撑着雨伞,一只手环上他的脖子,嘴凑近他耳边,说:“我的男人,谁都不能觑觎!哪怕是试管婴儿,也不能!死,我和你一起。”
男人的脸微有动容,这才伸手环住她的腰,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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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这段时间有点灰溜溜的,上传文章就想快点溜走!这段虐,大家就当当初秦老大对匪匪不管不顾的五年报仇昂,这样一想就释怀了是不!
齐言驾着车在马路上横冲直撞,所幸这里是别墅区,车子少,也没什么人。
偶尔想起秦琛的决绝,他又恨得重重的拍打着方向盘。
刺耳的喇叭声接二连三的传来。
齐言少有动怒,可以说这是第一次,他有点失了分寸,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眼见着下一个转弯处,齐言也没减速。
只有狂飙,才能让他心里觉得舒坦一些。
哪曾想,一辆越野车迎面而来。
齐言急打方向盘。
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他的车撞到了一棵树。所幸有安全气囊,没有造成什么大的安全事故。
弄开了前面的安全气囊,齐言走下车。
越野车停了,司机对着齐言喊了声:“没事吧?”
齐言摆手说:“没事。”
对方司机又说:“下次注意,转弯减速。”然后,他开车走了。
齐言看着车头被撞变形的车,插着腰来回的走了两步,然后恨恨的对着车子踢了两脚。
还是不解气,他对着天空‘啊啊’的叫了两声。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本不想接,但又怕是楚楠、燕七的电话,他急忙掏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着‘匪匪’二字。
茶楼。
空谷幽兰包房。
连翘双手翻飞,煮茶、滤茶、洗茶,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纰漏。
幽幽茶香,氤氲满室。
随着敲门声响起,她冷静的抬头,说了声:“请进。”
顾南屏走进来,说:“不好意思,秦少夫人,让你久等了。”
“没事,顾医生,请坐。”
顾南屏在连翘对面席地而坐,连翘将煮好的茶斟满,恭敬的递到了顾南屏面前。
顾南屏接过,说了声:“谢谢。”
“顾医生在江州还要逗留多长时间?”
顾南屏眼中满是愧疚,说:“清果这孩子太拗扭,我怎么劝她都不听。估计还要一段时间。秦少夫人放心,我在这里盯着她,她不会再去纠缠你和秦先生的。”
顾南屏以为连翘约她见面是因为顾清果的事。
连翘笑着摇头,说:“今天约见顾医生,不是为了你的侄女。”
“那是……”
“脐带血!”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顾南屏明白了。眼中扬起神采,说:“你们决定采用这个方法为秦先生治疗病毒了?”
“我想了解一下。”
“其实,这个脐带血的治疗,也是我在追踪小兽体内病毒时的突发奇想。看秦先生治疗那么痛苦,我突然想到了一些得血液病的病人,这些人往往用脐带血就能治愈令他们痛苦万分的血液病。那么,如果将小兽的脐带血保存下来,是不是也可以解秦先生体内的病毒呢?”
一说起医学方面的事,顾南屏话多,人也意气风发不少,又说:“可那个时候,秦先生的病被燕院长治好了。所以,我就没有再提起此事。”
“一定要用小兽的脐带血吗?用别的孩子的脐带血可不可以?”连翘问。
顾南屏摇头,说:“秦少夫人,说太深奥了你也许不懂,我就说简单一点。比如说人如果被某种毒蛇咬伤,往往解毒的并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反而是那咬人的毒蛇血清。秦先生的病毒也是这个道理。小兽是个奇迹,他正好是病毒携带体。也就是说,他的脐带血应该可以解秦先生身上的病毒。我正是想到了血液病、毒蛇血清的事,将它们两相对比、结合,就大胆的想到了用小兽的脐带血替秦先生治病毒的法子。”
连翘对别的不懂,但如果说到毒蛇,她还是懂的。毒蛇千万种,人若被它们咬了,解毒的往往只能是那咬人的毒蛇。如果中的是眼镜蛇的毒,只能靠眼镜蛇血清解。如果中的是金环蛇的毒也只能解金环蛇血清解,依此类推。那么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