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连翘语毕,苏芙截话说:“所以,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他。”
他?她?
连翘眉微蹩。
“他,我前夫。”
连翘猛然明白了,苏母在疗养院的钱肯定都是苏芙的前夫出的。
“我和他是隐婚。但他不知道其实我是爱他的,而且在隐婚前我就爱上他了。”
难怪,苏芙说爱那个前夫爱了十年却只有四年婚姻。
“他一直认定我是因为钱才答应和他隐婚的。”
苏芙脸上抹起一丝苦涩,又说:“当然,当事时我答应他也是因为他会给我一大笔钱。我太需要那笔钱了,妈妈要看病,妹妹要读书……”
“苏芙。”
连翘真是恨,恨自己怎么就不早点认识苏芙,这样的话苏芙也就不至于遇上这么悲催的事了。可是,要命的是,认识也没用,四年前她在监狱啊。
“其实,隐婚以来,因为一直不能走进他的心。所以,我也有沮丧的时候。两年前我就接到了巴黎大学的进修邀请函,只是我放不下他,总想着再试一试、再试一试也好。于是,这一试就过了四年。直到那个女人回来了。我,就连再试的资格也没有了。”
连翘终究不是五年前的连翘了,她比原来沉寂了许多。放在原来,她认定苏芙是自己的人,那不论好坏,谁胆敢欺负她的人,她定要去将那个人打得满地找牙,打得连他爹、妈都认不出。
但现在,她知道,苏芙只是想倾诉,倾诉心中从来没有向外人道的苦。
所以,她选择静静的倾听。
“离婚,是我提出来的。”
这倒让连翘吃了一惊。
“因为那个女人找到了我,说我是第三者。”
“什么?”连翘一声惊呼。接着她‘呵’了一声,“靠,有没有脸,到底有没有脸了啊,第三者,亏她说得出口。”
“翘翘,我觉得她说的也许有道理。”
“啥?”
“她说,真正的第三者是那个从来就没有走进对方心里去的人,和婚姻无关。而我就是那个永远也走不进他心里去的人,所以是第三者。”
‘哈’的一声,连翘哧道:“苏芙,你糊涂了吗?那只是那些插足人家婚姻的第三者给自己的插足找的借口而已,本末倒置的话你也信?”
苏芙手趴在栏杆上,放眼远望,眼中无限的迷茫。
“苏芙,不要相信那些鬼话。真正的第三者,就是那些插足人家婚姻的人,他们将会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得安生。”
看着苏芙眼中渐泛的流光溢彩,连翘继续说道:“苏芙,第三者在为他们的错误找借口,你不要糊涂到了也为她们说话。”
“其实,无论是不是我糊涂了。但这段婚姻我也累了。永远的不受重视,永远的小心翼翼,永远的讨好……累,真的好累。所以,我提出了离婚。你知道吗?提离婚的时候,我狠狠的宰了他一笔分手费。”
连翘心中一震,明白了,这钱应该就是为了交足苏母的疗养费用。只是这般要钱……
“他豪爽的答应了我所有的要求。你看,从开始他就认定我只是喜欢他的钱,到最后他依旧认定我只是喜欢他的钱,在他眼中我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嗜钱如命的女人。是一个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的女人。”
连翘拉过苏芙的手,说:“你怎么就这样想呢?你可以从另一个方面想啊。”
“另一面?”
“比如说,保不准他早就想好了要分手又不好意思开口呢?保不准他当初想要给你的分手费比你所提的分手费还要多出许多呢?你提出来不正中他的下怀?所以他才那么豪爽的答应你所有的要求了啊。也许在你眼中的天文数字在他眼中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呢?也许他想的是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好打发呢?所以啊,你在他眼中也许根本就不是那种贪图钱财的女人,是不是?”
苏芙被连翘一连串的话逗乐了,‘扑哧’一笑。
“啊,笑了好,笑了好。过去的就过去了。既然选择了离婚,那何必还在乎自己在他心中是个什么形象呢?我要是你,该要的我一定要,凭什么被他睡了四年我还要净身出户?我要拿着他给的那笔分手费,活得比任何时候都精彩。让他再看到我的时候,会后悔,后悔我的前妻怎么比这个初恋还要有韵味呢?”
苏芙又‘扑哧’一笑,说:“翘翘,好恨,没有早认识你。”
“啊,好在没早认识我。你要是早认识我肯定会被我吓跑的。我敢肯定,你喜欢的只是现在的我,而绝不是原来的我。”
“好,翘翘,我会一如你所言,活得精彩,让他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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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角色,隐忍、温婉,具有女子一切该有的优点。我看看是在正文中不时的提及还是以后在番外仔细的写一写。
今天暂时更到这里了,妹子们,明天见哈!
{}无弹窗江州。
疗养院。
疗养院建在依山傍水、景色宜人的西城,和西效别墅群比邻。
连翘来到疗养院是因了苏芙的原因,因为苏芙的母亲就住在疗养院。
苏芙本在两天前就要前往巴黎的,因为母亲病了,苏芙就推迟了行程。
这两天,苏母的情景看好,苏芙放下心来。她是今天下午的飞机,看过母亲后,她就要走了。
“姐,翘翘姐,我还要进去照顾妈妈,就不送你们了,你们走好。”
“好的,你去吧。”
和连翘、苏芙打招呼的女孩正是连翘中了付一笑的药那晚对连翘伸出援手的桑塔纳女孩,苏芙的妹妹苏蓉。现在,连翘和苏蓉玩笑的时候有时还称呼她一声‘小恩公’。
苏蓉大三在读,马上就要进实习期了。
上次苏芙拜托连翘的事就是希望自己不在江州的日子,连翘多照顾照顾这个唯一的妹子。
“蓉蓉那晚能够在西郊碰上我,就是因了伯母的原因吧?”
连翘口中的‘伯母’指的就是苏家姐妹的母亲苏夫人。
说起来,苏夫人也是可怜。嫁给苏父后,连着生了两个女儿,苏父就越来越嫌弃她生不出儿子,不但在外面另搞女人,更是嗜赌成性。
好好的一个小康之家,最后被苏父败得家徒四壁。
在一次苏父拿了苏母的祖上玉镯准备出去典当的时候,素来柔弱的苏母愤起反抗。奈何她太弱小,不是人高马大的苏父的对手,被苏父就那么推了出去,脑袋撞在了柜子上,当时苏母就被撞晕过去。
再醒来,苏母可能是受了刺激的原因,精神头时好时坏,坏的时候连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认不出来了。
苏芙带着母亲去医院检查才得知,母亲并不完全是受了刺激,最大的原因是因为脑部受到撞击的原因,脑中留下了一块淤血,这也是导致苏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原因。
偏偏苏母的年纪大了,脑部动手术存在风险,所以只好静养。若静养得好的话,那块淤血自己消失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事时,父亲是个不靠谱的,妹子年纪又小,万不得已下苏芙只好将苏母送到了疗养院。这一住就是四年。
苏蓉因为苏父的原因,不敢回家,就也这么一直陪着母亲住在疗养院,直至上大学才不得不住宿舍。但只要是周末再或者有时间,她都会来疗养院陪着母亲。
碰巧救连翘的那晚,她是来疗养院看了母亲的。
可以说,她们姐妹和连翘也算有缘。
苏芙‘嗯’了一声,看那边有个亭子,想着时间还早,便携着连翘到了亭子中坐下。
“翘翘,这两天辛苦你了。”
“我们两个,不分彼此,无所谓辛苦,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千万不要和我这么见外。你放心去巴黎,不要被这里的事分心,无论是伯母还是蓉蓉,我都会帮你照看好。”
“谢谢你,翘翘。”
连翘好看的桃花眼一瞪,说:“你看,又见外了。”
迎着瑟瑟秋风,苏芙嫣然一笑,问:“慈善基金会的事理清了没?”
“初步看了看帐目,还好。尚没有人敢在齐姨眼皮子底下作假帐。没问题。”
“又是付氏的工作,又是秦府的大小姐,如今再加上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你呀,有得忙了。”
“还好。慈善基金会的事不需要时刻关注,都是义务的,随时网上联系就是。也不辛苦。”
本来说好要陪苏芙逛街买一些去巴黎的必须用品的,不想苏芙推迟了两天。当时苏芙并没有说明推迟的原因,连翘也没有多问。她便利用这两天的时间去房产司为新房办了产权证,接着又花了两天时间去慈善基金会了解了一些行情,交接了一些工作。
直到再和苏芙联系的时候才得知苏芙的母亲病倒一事,这两天她又陪着苏芙进出医院,为苏母的病忙碌着。
苏芙心中还是非常感激连翘的。
“翘翘,你可知,当年我为什么会帮你保下不悔?”
“看我可怜。”
“不,因为你问过我一句话。”
“嗯?”
“你问我‘你爱过一个人吗’。”
苏医生,你爱过一个人吗?什么是爱呢?我一直以为,爱就是两个人的事。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事。可现在呢?我和他的爱中间存在了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