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还不滚开。”刘班头更怒了,受了一晚上的恶气,忍不住爆发出来。
要说刘班头在花府家奴里的威严果然很深,五十多个家奴赶紧散开了一段距离,但还是对齐远两人小心翼翼的保持着包围的态势。
齐远看这帮人如此配合,把刀放了下来,又反手将那块儿破布塞回到刘班头嘴里。扭过头来操起不知从哪学来的方言冲着刀疤脸说道。
“恁们当家的嘞,叫他快快出来答话,今天俄要是拿不到他欠俺们的一万俩蝇子,俄是不会走滴。”
幸亏刚刚把刘班头的嘴堵上,要不然听到齐远突然操起半生不熟的外乡话,此时他也一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刀疤脸听完齐远所说,一下子愣住了,心里有些犯糊涂,什么一万两?难道是主子和刘爷在外边跟别人做生意欠人钱了?
想来想去猛的一跺脚,反正跟自己没关系,把这事儿先通知主子再说,想到这里赶紧挥手招过来一个手下,耳语了一阵,那个家奴便慌慌忙忙的跑进花府报告去了。
刀疤脸又看向了齐远和绑在树上的刘班头,一琢磨怎么连刘爷都让这小子抓了,看来人不可貌相,随之赶紧赔了一副笑脸。
“嘿嘿,这个,小兄弟啊,这个我想您跟我们花府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吧。”
“当然啦,这不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知道的,但是都说这个散买卖不散交情不是,有什么误会咱们坐下来喝杯茶慢慢聊多好,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我已经派人去找我们当家的了,一会儿人就出来,您看您是不是先把我们刘爷给放下来?”
齐远冷笑一声,心想着花府怎么尽是些油嘴滑舌的蠢货,只丢下一句“等恁们当家的来了再说。”便没再搭理那个刀疤脸。
刀疤脸是个聪明人,这种情势下自己也不敢造次,只能等花少爷出来发话,两拨人就这么僵持了起来。
不一会儿,就看见刚才进去通报的家奴飞也似的跑了出来,“主子来了”
齐远往门口看去,还没见到人影就听见门内有人破口大骂,“妈的,我怎么养了你们这群废物,都叫人杀到家门口了,还得爷我亲自出来。”
顺着骂声,从门里又涌出二三十名恶奴,为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瘦削的年轻人,面皮松弛,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平日里纵情酒色,身体已经大半被掏空了,年轻人斜披着一件银领的皂袍,敞着怀,应该是慌乱中刚从床上爬起来,一脸的不满。
刀疤脸赶紧迎了上去,“爷,打搅了您的清梦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您看这”说完指了指向了被绑在树上的刘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