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儿子就是气不过,才纠集了几十个乡人去找亭长说理,不想那亭长从他姑父那找来一个什么班头,武功厉害的很,抓走了我那大儿子,这下村子里那还有人敢闹事?只好忍气吞声,苟延残喘罢了。”
“这姑侄两人原来勾结起来狼狈为奸,赚这昧心钱吗。”东黎不忍再看老人凄凉的模样,扭转过头去,屋内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风雨不动安如山。
吱呀小店的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从风雨中钻了进来,雨水顺着满是补丁的衣襟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地板上,凌乱的头发黏在苍白的脸上,一个中年妇人就这么拘谨的站在了三人的面前。
店老板似乎有些错愕。“刘家大妹子,你怎么”
噗通,中年女人突然跪了下去,把东黎他们几个吓了一跳。
“花大哥,你行行好,救救我那可怜的闺女吧。”妇人言语未尽,已是泪如雨下。
“花大哥,咱们镇上也只有你还算过得下去,我知道你一直想把儿子赎回来,可是我要是再攒不够二十两银子,小翠她明天就要被卖到陈陵城的醉春楼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就借给我点银子吧,我们母女俩下半辈子给你做牛做马,求求你了。”
妇女边说边不住的冲着店家老丈磕头。
店家呆立了一会儿,慢慢走上前去,扶起了跪倒在地上的妇人。“大妹子,你先坐下,老刘在的时候就跟我交情不浅,我一定帮你就是。”
可那妇人就是哭哭啼啼不肯起来。
“哎!”老头儿一跺脚,一言不发,转身进了后院。
齐远感觉自己脑子都不够用了,怔怔的望向东黎,东黎也想问问妇人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嘴巴微微张了张却又闭了起来。
只一会儿,老头便抱着个木匣子又回到了店里,犹豫了一下,从匣子里掏出刚才齐远给的那一大锭银子来,放到了妇人面前,又一咬牙,索性给木匣子来个底朝天,噼里啪啦的倒出来七八颗碎银子来。
“大妹子,这十五两银子是我这些年攒下的所有家当了,不知道够也不够。”
妇人眼眶一热,复又跪了下去,“花大哥,这份大恩,我们一定用一辈子来还。”
“不说这些了,记在心里就行了,你快起来吧。”老头也有些哽咽,赶紧把妇人又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