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黎也不管这话说的有多媚俗,把跟算命瞎子学的那两句半都扯出来了。趁着说话的功夫眼看着脚下都挪到门口,正想扭身就跑,大胡子的目光突然恶狠狠的盯了过来,吓得东黎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往哪边走了”
“西边,还骑着马,估计这会儿已经出城了。”东黎赶紧回答。
大胡子眼里突然精芒四射,呼的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包袱就冲出门去,颇有些不把那个少年找到誓不罢休的架势。
他从东黎身边闪过时扬手掷来一块银子,“刚才误伤了你,抱歉了,拿着银子去买些药吧。”说完飞身下楼就看不见踪影了。
“呼!”东黎愣了半晌,才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把这个活阎王给送走了,不过看起来人品还不错。看着大胡子扔来的银子,足足有七八两的样子,东黎又是高兴又是纳闷。
“嗯?你伤我?你什么时候伤我了?”
东黎突然感觉脸上有些奇痒,于是伸手摸了摸。“诶?我脸上怎么流血了?”
看着地上摔碎的茶碗他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一脚把地上的破瓷片踢出老远。我还是赶紧走吧,别待会等伙计来了让我赔给他,这银子刚到手可还没焐热呢。
东黎怕大胡子走的急可能没结房钱,为了避免麻烦,就从后院找了一截不高的围墙翻出了客栈。
东黎在热闹的大街上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脸上还贴了半块样子很搞笑的膏药,这是刚刚花了三文钱从一个江湖郎中那买来的止血膏。其实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但是他并不想脸上留下疤痕,要是破了相那可就太冤了。
不过想到故意坑了自己的那个叫齐远的小子,竟会被一位螭龙四段的高手追杀,东黎就忍不住偷笑起来,“小子,叫你狂,叫你使坏,让大胡子抓住可有你好受的,真可惜啊,不能亲眼去瞧瞧了。”
东黎又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那块七八两重的银子,大概快一年没摸到过银子了吧,虽然不多,却也得省着花了。这一年的历练足足给他这个乡下傻小子好好上了一课。
只是有了银子的东黎似乎更加迷茫了,自己被抓走当兵之前已经在这里找了许多日了,父亲似乎并不在牧流城中,下一步,我该往哪里去呢?父亲还在蓟州吗?
东黎一边走一边细细的思索着,想起如今中原的形势,他对父亲境遇不禁担忧了起来。
这一年自己串遍了沿途的十几座城镇,连多余的衣服都当了个精光,从曾经的锦衣玉食到如今的饥饱凭天,却依然没有找到父亲的半点踪迹,看来自己当初想的太简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