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人的骑兵队护着亲王凌越的马车,马车周围是几十名王府亲卫,如此庞大的队伍走在官道上自然人人避让,不说铁甲骑兵们明晃晃的兵刃,有见识的人从居中那不寻常的马车上就可以看出端倪,那可是皇族的东西。
“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情花那帮人要跑到皇宫里窃取龙种。”凌越晃着手里的酒杯,酒香四溢。“借种生子也没有搞到皇族头上的道理,想来想去,虽然有些难以相信,不过目前看来也只有一个理由。”
唐玄黑箭做洗耳恭听状。
“你们可曾听说过咒杀术这种东西?”凌越卖起了关子,唐玄二人配合的摇头表示自己的无知浅薄,当然,并不因此而惭愧。
凌越的脸上难得的凝重起来,“我曾经和国师说起过这个可能,他好像不怎么相信。其实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是很确信,毕竟那邪门的法术只在古籍里有些片段的记载,还真的没听说过有谁练成,或者有什么人死于此术之下。”
“是不是就是拿个草人儿写上生辰八字之类,然后用针扎来扎去?”唐玄用手比划着,“这好像是乡间愚妇会用的招数,就算是江湖骗子,大概也很少用这招来骗人。”
凌越摇了摇头,“咒杀术要比那复杂得多,我耗费了相当大的精力,也只是查到了一些皮毛而已。”
据说,古有巫蛊妖人,以成型而未出世的死婴为材料,引九幽之气附其身,尽染冥府怨气,练成厉魂之后,必取生父母的性命,之后便会彻底消散于人间。
至于具体如何操作,便是凌越这等身份的人也查不到更多的东西,只是知道这法术邪门得很,只要鬼婴生身父母尚在,那么任何办法都不能将其毁掉灭杀,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简直就是必杀之术。
当然书上对此的记载也不完全,而且没有听闻哪个倒霉蛋死在这诡异的法术之上。
“如果当真如此,那么陛下岂不是很危险?”唐玄小心的斟酌语句,没有说“如果是这样,那皇上不是死定了么”。
凌越揉着太阳穴,“所以我已经请国师想办法应对,老人家虽然不太相信真的会有这种邪术,但想必也会有所准备,到那时,就只能看他的了。”
唐玄和黑箭通常只称呼风道人为“老道”,没想到凌越在背后也会恭敬的叫其老人家,莫非是受风道人淫威压迫太久,潜意识里就惧怕几分?
“你们别这么看我,国师和皇族的关系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总之可以这样说,我可以死,皇上也可以死,但是只要国师还在,凌氏就不会倒掉,所以说,天都唯一不能被牺牲掉的,只有国师而已。”
凌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松,不过听他的意思,风道人似乎比他的亲爹都重要,具体原因唐玄黑箭当然不好直接去问,不过心中倒是对老道更多了几分好奇。
老道士到底深藏不露到什么程度?
“你如此看重他们,究竟有什么企图?”
风道人失笑,“你讲话的态度还真的是改变不了,而且企图这两个字可不怎么好听,难道我也就会做些帮人的事情?”
“自己做事自己清楚,你觉得自己有那么好心?”
风道人弹指,一股气流冲向站立的那人,结果那人纹丝不动,就化解了这小小的攻击。
“好歹我也是你的老师,辛苦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竟然连半点尊师重道的都不懂。”风道人嘴上这样说,但好像并不生气,“我做事的确有自己的目的,至于理由,如果我说是为了让你多交几个朋友,你信么?”
斩空紧抿着嘴没有回答,显然是不怎么相信。
风道人叹气,“慢慢的,很多事情你都会明白的,既然我不会害你,那你就按我的吩咐去做又能如何,好歹你也是国师府的人,况且老师的话做学生的本不应该拒绝。”
斩空皱了皱眉,“我不喜欢那个唐玄。”
“又不用让你取他做老婆,干嘛要那么喜欢。”风道人说的潇潇洒洒,“不过我告诉你,一个人只有相处久了才能知道是否能成为至交,我倒觉得,你们很有缘分。”
斩空眉毛一挑,“你用占星台算过?”
风道人垂着手,“让你做什么你去就是,哪里有学生质问老师的道理?”
斩空想了想,默不作声的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风道人的叹气声,居然连声告退都不说,这学生当真是有性格的紧。
由东城门而出,行了大约十里,唐玄和黑箭看到前方铁甲耀眼,一辆华丽的马车正停在那里,而凌越在马车前面指指点点的不知说些什么,他身边有一个武将模样的人相陪。
见到二人随着青岩前来,凌越露出阳光的笑容,用力的挥着手,待二人近前,他对身边的武将说道:“这两位是我府上新来的侍卫,身手还算不错,以后还要请吴将军多多照顾一些。”
吴将军是一个络腮胡子满脸凶相的大汉,听到凌越这样说,便上前与二人见礼,双方互通名姓,随口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声音倒还沉稳,不像长相般的粗糙。
不过加上他在内,周围的军士都对唐玄肩上的小白投去好奇的目光。
见人到齐了,凌越说了声“可以出发了”,然后对唐玄黑箭勾勾手,便负手上了马车,二人会意的下马上车,自然有军士接过缰绳,黑箭的马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当有军士去抓阿黄的缰绳之时,阿黄重重的打了响鼻,摆头避过。
那军士一愣,心想还有如此性烈之马,结果身后传来唐玄的声音:“它自己会跟上队伍的,不必管它,记得喂马的时候要给它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