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指挥官有小情绪。
赏罚分明的队伍里,有赏,自然有罚,陆锦年代表的是赏,那时奇远他们代表的必须是罚了。
“臭小子,长本事了,敢偷跑出军营?”
“还敢去烧匈奴的粮草?”
“还好没烧成啊,也还好今天匈奴被咱们打退了,不然你们全都以死谢罪吧!”
“军棍!上,狠狠得打!”
殷随被打得嗷嗷叫,忙道,“统领,功过相抵,我们在战场上没少杀敌啊!”
统领高贵冷艳的瞥了他一眼,“自然是功过相抵的,不然,你们以为你们犯了大错,还会是偷偷摸摸的摆在背地里打屁股么?”
早扒光了挂城墙,让全军都瞅瞅了!
殷随,“……”
时奇远、玄煦和、宋逸他们却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统领,你是说,匈奴的粮草没被烧?”
“废话!”
不对啊,那狼烟……
宋逸试探的问道,“统领,你知道小哑在哪么?”
“人家啊,正受着大将军的奖赏呢,别看人家人小,本事可够大的,当然,胆子也肥,人家一个人直接把赫连华的脑袋给弄下来了,你们可是同一个小队的,都跟人家学着点!”
“啥?干掉赫连华的小兵是小哑?”四个人面面相觑。
战场上他们是在最后面,听到的消息并不准确,只知道有人把赫连华干掉了,没想到居然是小哑!
“统领,你说功过相抵,我们都在这边挨罚,小哑为什么不用?”虽然赫连华很难干掉的样子,但不看质量,单从击败敌人的数量上算,还是他们占优势的吧。
所以,同样是偷跑,为啥小哑就能逃脱军罚?
统领不解,“人家又没跟你们一样跑去匈奴驻地,为什么要罚人家?”
所以您是根本不知道他偷跑了是么!
令阿努比冀没想到的是,待他带兵返回驻地,却听到汉人先生传来消息说,他在北地待的时间够久了,已经返程离开这里了。
阿努比冀眼光一厉,“他什么意思!”
“小的不知,先生只是让小的来传话,说冀王子放心,此事与冀王子无关,赫连将军不听他的意见按兵不动,他觉得,既然赫连将军英明神武,不用先生的帮忙也能打胜仗,那先生便不再这里碍眼了。”
“赫连将军擅自出兵,尔后兵败的事,先生会先行上书给可汗解释,冀王子不必紧张。”
不紧张?
那汉人先生的话,虽然字里行间都表明,此时兵败,与他毫无关系,都是赫连华不听先生指挥,擅自出兵的过错。
可特意言明此事与他‘无关’,又让他不必‘紧张’,怎么想,都是那汉人先生有意指出,意在告诉他,他的小算计,先生一览无遗,只不过‘好心’帮他隐瞒罢了。
阿努比冀深吸一口气,威胁他?
应该不是。
只是在提醒他,他耍的那些小算计,先生都不放在眼里罢了。
嗤笑一声,阿努比冀立即整顿残余的士兵,并让人送书给可汗,将此战之事述明!
传话过去,说已经离开北地的汉人先生,此时正坐在前往南方的马车上。
马车香檀打造,外表有鎏金描画华贵的祥云牡丹,车顶装饰着暗紫色的流苏,车辕由淬炼得精湛的精铁打造。
结实耐用,低调奢华,与荒芜的苦寒草原格格不入,奈何拉车的马儿跑得又快又稳,显然是为了拉车,专门训练过的良驹。
由此可见坐上之人身份多不简单。
马车内的陈设更为精致,无不在为马车上人乘坐舒适而设计。
软垫上,先生与车上另一人隔着小几案,相对而坐。
先生拱手道,“殿下,属下没在匈奴那里找到东西,许是不在,也许是随便堆放在了别的地方,可惜时间不足了……”
另一人声音缓慢而又悦耳,“无妨,左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儿,该被找到到时候,便能找到了。”
先生忿忿道,“白瞎咱们屈居匈奴人下,给他们提供帮助,攻打明轩了!”
“噗,庆岚,别这样,你挑拨匈奴,代替咱们给明轩国捣乱,已经是做的很好了,只不过没想到赫连华会战死,还是,一那种方式……”
在战场上杀敌已经够厉害的了,还是用割颅的方式,杀得那样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