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明祭祀之前,费尽心思的制作出这件无与伦比出彩的衣裳,裴清直觉陆轻瑶长时间谋划的事情,现出了可以抓出其目的的头绪和端倪。
陆轻瑶呵了一声,“这可不是你该问的问题,这次本小姐便不追究了,若你下次又不小心的问了,本小姐说不准也会把你对你们裴家嫡小姐裴茵做的事,不小心说出去。”
裴清脸色一寒,“又拿这个来威胁我,你也该知道,那种使人精神迷乱疯癫的药是你给我的,抖露出去,跟你也脱不了关系!”她就不信,陆轻瑶谨小慎微的策划着一切,会在这个时候不顾自己的形象,把事情说出去。
是了,裴茵最初的时候,并不如现在这样容易狂躁,虽然深深喜欢着四皇子萧璟,却并不会做出为了萧璟甩人巴掌,抓花人脸等等有失大家闺秀体统的举动。
可是现在的裴茵根本压制不住自己的任何一点暴躁和欲望,稍有不顺意便动辄打骂。
这便是拜陆轻瑶交给裴清的一种迷乱人神志的药所赐,长期服用就会产生这种效果。
裴清当初只是向陆轻瑶抱怨了几句,自己作为裴家的庶女是如何的不得重视,明明做同样的事,裴茵做的普通甚至一般,都能获得众多人的夸奖,而她做得很好,也顶多获得一句尚可的评价。
庶女间这样的抱怨并不少见,谁知陆轻瑶听过后,隔天就交给了她这种药,说只要裴茵变得暴躁不堪,与正统的大家闺秀相去甚远,以至于完全让人失望的地步,她自有表现的机会。
裴清将信将疑的给裴茵下了药,事情果然朝着陆轻瑶预料的那样进行,裴茵因为萧璟殴打敢表露一丝对萧璟有爱慕之意的闺秀,口吐恶言,受伤最深的就是陆轻婉。
而造就这一切的陆轻瑶,伴着陆轻婉以受害者的身份,楚楚可怜的被众人关照着。
因为裴家嫡女的不堪言行,不得不对身为庶女的裴清重视起来,裴清得到了想要的,却也因此被陆轻瑶抓到了痛脚,不得不为她做事。
画一张空头大饼,奉一根愿者上钩的钓线,想为自己博一把,主动供慕容启驱使的江湖人,不在少数。
但在江湖人全被药倒后,慕容启是着急了一阵子,却并没有就此乱了阵脚,不是慕容启一开始就没将这次的搞事放在心上,那便是慕容启本身就没太将江湖人当回事,他手里另外有底牌,江湖人只是幌子。
即便没有找到关乎底牌存在与否的线索,但陆锦年更相信这一个可能。
“太过平静,反倒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做些准备以防不测。”陆锦年顿声道,“而且,帝陵你来过么?地形你清楚么?在未知的环境里,谨慎可一点也不多余。”
沐书瞧了淡定的坐在车里的陆锦年一眼,“我没来过,你来过?”
“真巧,我也没有。”陆锦年放下车帘,从车中的抽屉里抽出一张图纸,那是她近两年闲着无事走访梁京城附近时画出的地图,比朝廷官方绘制的更为详尽。
只是皇宫、帝陵,以及其它皇室所有地无法靠近,地图上显示的仍是一片空白。
陆锦年盘膝坐在车厢内的软垫上,胳膊肘搭在大腿上,只手托腮凝神,盯着地图上的空白托腮。
帝陵修建在群山之中,可群山的地势是缓是险,是高是矮?祭祀后有狩猎,说明山中植被丰富,动物活跃,这一切都缺少不了水源的存在,只是这水源存于何处?土质是潮湿疏松还是沼泽泥泞?
行兵作战之中,有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难以控制,人和在于谋划,唯有地利是要在实际完整的清楚地形后,才能灵活变用的。
而现在,三者没一个在陆大指挥官掌握之中的,这让她稍稍有些焦躁,只能随机应变了啊……
陆大指挥官很快便将心态调整好了,那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挑战吧,她何曾怕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