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什么找上林芊芊,恩,谁让被收买的仆妇是她乳娘,羊毛出在羊身上,根本没毛病。
季韶华盯着陆锦年发呆,从一个仆妇的细节上就察觉出不对,并且洞察了所有的布置,这也就算了,还精通阵法,擅长改阵。
阵法在行兵中有所运用,季韶华虽有涉猎,却只知一二,就算军营中,真正懂阵会破阵的人也是寥寥无几,即便是他也懂得,改阵是比破阵更难的事情,更何况是短时间内掌握整个阵法,并加以更改了。
和阵法相比,随笔在衣服上挥就一副栩栩如生的画,确实不值一提。
季韶华的先前的骄傲和自负被浓浓的挫败感打倒,如宋逸所言,这样的人,他确实没资格争取,甚至他连与之相提并论的能力都没有。
陆锦年见季韶华在那不知道在寻思什么呢,无趣的撇撇嘴,算了,青春期少年常有的焦躁,和不知自己所往方向的迷茫,等过了这一阶段就正常了。
便又扒回栏杆上观望亭子里的人,兴冲冲的吐槽道,“嘿,这么长时间,衣服才脱一半,关键地方还遮着呢哎。”
掖雄默默一叹,这丫头正经的时候算无遗策,理性得简直到了无情的地步,但瞬间又能变得特别不靠谱起来,也不知道这性子是怎么养成的,“既然无事了,为师便先行一步了。”
“恩?师父这就走了?”
“……”掖雄也不管她,沿着陆锦年带他来时穿过阵法的步伐离开。
不然在这等着做什么?陪她看活春宫么?
季韶华怔了怔,“是这样没错,有何不妥?”
陆锦年笑道,“没什么,你可真听话。”
季韶华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但是想想此事自己有参与,好像没什么不高兴的资格,便掩下了心绪。
陆锦年也不在意,笑着解释道,“算了,一般人察觉不到也是正常的,怪不得瑞希国的先皇留下来众多皇子公主中,慕容檀最为跋扈嚣张,可瑞希摄政王还能偏袒着她继续横行霸道下去,果然是有点真本事的。”
以手指着以芙渠亭为中心的几个点上画弧,“这里被慕容檀以景以物,布上了阵法,除了有意留下的一条道外,从其它的地方往亭子这边走,就会像鬼打墙一样,避开亭子,绕到别的地方。”
季韶华表情微凝,“可是……”
“啊,你是好奇,你们做这样的事,不就是为了让人围观看见么?淡定,围观群众会有的,只是还不到时候罢了,慕容檀肯定是没把她全部的计划都告诉你。”
陆锦年笑眯眯道,“这个阵法有一个破开的节点,就在亭子上,这个亭子的柱子被做了手脚,阵法中被放置了树枝削成的箭羽。”
“到了时间后,箭羽就会射向亭子,使得亭子不再稳固,而倒塌成碎片,阵法不再,宴场的人听到这边的动静,会如你们安排的那样过来围观,把这里发生的事情传播出去。”
“箭羽的外观与寻常树枝无异,就算被人找到,也发现不了与亭子坍塌的关系,亭子只会被当成年久失修的意外,至于那时仍然在亭子里的人,会是什么情况,是被砸破相,还是砸断四肢,甚至弄出人命……就全看造化喽。”
季韶华打了个哆嗦,陆锦年瞧他一眼道,“你应该庆幸你的选择,你爹季淮是我爹爹的朋友,你是独子,不然,本小姐会很为季淮叔叔中年丧子而心痛的。”
季韶华脸色苍白,“可你明明知道……”
陆锦年笑道,“本小姐确实知道,若你按照计划直接和慕容檀发生什么,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本小姐可没理由去救要对本小姐不利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