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要和易夫人商量如何上禀皇后娘娘,顺便请易国公稍信给父亲,成亲之事,无论先前如何,总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
“想来父亲回来之后,轻婉妹妹的婚事也该商量的差不多了,轻瑶妹妹,记得告诉姨娘和轻婉妹妹哦。”
“这样啊,那妹妹便不打扰了。”
说着,陆轻瑶便携着裴清离开。
陆轻瑶最后的一问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仍旧怀疑沐棋的来历而已,看样子这个妹妹还是不安分啊……
陆锦年默默感慨,却对仍旧留在自己房间里的这位更意外,陆锦年靠在枕头堆上,歪着头道,“裴钰公子?”
裴钰闻声回神,谦谦一笑,躬身拱手,“陆大小姐莫要怪在下唐突,只是在下真心感谢陆大小姐的救命之恩。”
陆锦年眨眨眼睛,“裴公子说笑了,小女三脚猫的拳脚而已,只是想着要出一份力而已,没有扯裴公子的后腿便好,何谈救命之恩。”
“陆大小姐过谦了。”
裴钰并不将陆锦年的话放在心上,而是看向陆锦年,神色认真,当时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若非陆锦年当机立断将林芊芊扔出去,他行动还将处处受到掣肘。
若不是陆锦年的配合,他可能还会多被黑衣人砍上几刀,可见陆锦年武功不错,至少有对敌经验,能在战斗中冷静灵活的转变招式。
都说陆大小姐是无盐草包,四年不曾出门,恐怕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裴钰观察陆锦年的时候,陆锦年也在打量着他,换下了昨天的一件墨竹白衣,今天穿的是一件重碧色长袍,黑发加冠,面容俊逸,当真是公子如玉。
说起来,裴钰应该和自己哥哥一样的年纪,却已经在翰林院任职一年多了。
虽然是个闲职,没什么实权,要做的事也很少,却是和朝臣结交的好时候,为以后提升铺路,父亲又是当朝丞相,从小所学的权术想必不少,要警惕对待。
萧夙刚走不久,依暖就端着药回来了,陆锦年看着那一碗气味扑鼻,颜色浓重的汤汁,不由抽抽嘴角,第一次怀念起曾经的糖衣药丸。
不是嫌药汤苦,而是实在不习惯。
捏着鼻子把药喝完,陆锦年叫了依寒出来,把之前从墨如风那里摸出的牌子交给她道,“寒寒,你去找墨如风,查一下鸣泉琴的来源,和为何会到易夫人手里。”
依寒疑惑道,“小姐的意思是,鸣泉琴是有人故意交给易夫人的?”
“不一定,”陆锦年摇头道,“鸣泉琴只要一出现,就绝不会默默无闻,就算不是易夫人,也可能是梁京某一个权贵之家,都会引起背后想要夺琴人的注意。”
只是放琴出现的人的意图,和夺琴人的目的还不得而知。
依暖见依寒收起牌子,问道,“只是小姐,为何不让咱们的人调查,未必比不上夜引阁。”
陆锦年笑道,“我知道暖暖不服气,咱们不比夜引阁差,只是不如他们高调,但是暂且能不暴露咱们的势力,就不暴露。”
“否则燕泽那边也不好行事,那些有些风险的事情交给夜引阁,暖暖去咱们的人那里交代一下,查查关于鸣泉琴,或是其它名琴的传说异闻。”
“我懂了。”
然而依暖和依寒还没离开,沐棋又来敲门禀告,“小姐,陆轻瑶小姐带着丞相府的裴钰公子,和他妹妹裴清来了。”
陆锦年很好奇,萧夙是因为从开始,她就是知道他对琴里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且她敢保证,在场除了萧夙看见了她的动作外,没被任何一人发现,所以萧夙的到访在她意料之中。
陆轻瑶来就算了,就算是没什么感情,甚至背地里还搞事的妹妹,那也毕竟是她妹妹,表面的和谐稳定姑且还是要维持的。
但是裴钰和裴清,陆锦年能想到的唯一联系就只有……
前段时间依寒把丞相家的嫡女裴茵燎成了秃子,不过以依寒的武功和‘作案手法’应当不会被发现才对,就算被发现了,也不该这个时候才来兴师问罪啊?
不解的看了依寒一眼,陆锦年让依寒先去夜引阁找墨如风办正事,顺便远离丞相府的人,这才让沐棋请他们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