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都说开了,陆锦年也懒得再敷衍下去,她这会儿正头疼,不让她睡觉单纯找她聊天就算了,她还是非常尊老爱幼的,但这颐指气使的态度,命令的口气,让陆锦年非常不爽。
“大将军府的嫡小姐代表着大将军府的脸面?姨娘这会儿想起来脸面的事了,合着这些年传播本小姐貌丑草包的人不是你啊,可惜,姨娘还有脸说,本小姐还不好意思听呢。”
“再者,本小姐何时说要嫁人了?本小姐可是一点也不着急,就算着急,也有我娘亲,大将军的正妻操持,姨娘,你又有什么资格插手?”
沈氏气得脸部扭曲,这些年不光大将军府的下人们,连外头一些世家夫人们都把她当成大将军府的正经主母看待,偏偏陆锦年一口一个姨娘叫着,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大小姐今年也不小了,大小姐的娘亲若在,也会希望大小姐早日嫁个好人家的,毕竟女人这一辈子还是要仰仗男人的。”
希望个屁,仰仗个屁!
陆锦年揉揉额角,很想爆粗。
她娘亲要是觉得女人这辈子要仰仗男人,就不会离家出走多年,连个口信都不捎了。
她是来自那个主张男女平等的世界,觉得女人自强是非常理所应当的,而她母亲却是土生土长在这个时代的。
在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这里,敢于在爹爹娶妾后,果断抛弃大将军府这座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钱有钱的金窝窝,其勇气就值得她鼓掌。
总而言之就是三观不对,陆锦年也懒得和沈氏闲扯下去,唇瓣的笑意染上一丝冷酷。
“姨娘沈氏,梁京城富硕商贾嫡次女,听说三年前,姨娘的母家打算竞争明轩国皇商资格,最后却不了了之,皇商五年一竞选,那次是姨娘母家最有把握的一次把,两年后不知道还会怎么样呢。”
沈氏听陆锦年提起她母家,不由皱起眉头,“皇商竞争本就激烈,没选上就没选上,有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话真没说错。”陆锦年漂亮的狐狸眼微眯。
“想来姨娘还不知道,从三年前开始,你母家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再这么下去,还能否在梁京城立足都不好说。”
“发生什么事了!”沈氏心里一惊,有不好的预感。
“姨娘这些年不也挪用了不少大将军名下的财产,接济你母家么?”
“放心,府上中馈,无论真实的账目,还是姨娘造假的账目,本小姐这儿都有备份,就看看,是大将军看见这些账目取消姨娘掌家权利快,还是姨娘将本小姐嫁出去比较快。”
沈氏瞪着陆锦年,脸色铁青,她是不敢肯定陆锦年是吓唬她的,还是手里真的有账目,但是这些年她确实掏了不少油水出来,若是突然没有了钱财的来路……她不敢赌。
陆锦年噗嗤一笑,“姨娘,你这一副被欺负的受害者模样做给谁看啊,这些年本小姐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有置喙过一句么?本小姐从来不争不抢,但是姨娘,你又做了什么?究竟谁才是受害者呢?”
陆锦年抬手捏住沈氏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在饭食中下毒三十七此,以整修院子为名放疯狗冲撞八次,在外搞臭我的名声,泼脏水的次数数不胜数,本小姐不管,你是不是就觉得本小姐不舍得与你计较,甚至如今还打算借婚事的由头再接再厉?”
沈氏被陆锦年吓得腿有些软,这些年她做的次数,她自己都数不清,那些毒都不致命,是让人慢性衰弱而死的,她以为她所做的足够隐蔽。
陆锦年至今活蹦乱跳,她还以为是药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陆锦年根本没中招,而自己的所做都在陆锦年的掌握之中。
陆锦年恰在此时松开她,任由沈氏瘫软在地上,还嫌弃从袖子里抽出一条手帕,仔细擦着触碰过沈氏的手指,悠悠道,“不过可惜,姨娘虽然长得略有姿色,但人老珠黄,还没有让本小姐怜香惜玉的资本。”
沈氏又气又恼,作为一个女人,无论多大年纪都不喜欢被人述评容貌,咬牙道,“那大小姐想怎样?”
“姨娘你是聪明人,知道本小姐不喜欢别人多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啊,所以本小姐的婚事就不劳姨娘来代替我娘亲,也就是大将军府的正牌夫人,越俎代庖,一一代劳了,否则就别怪本小姐把这些年被下的毒药什么的,统统还之。”